霎那间,牛怜的一身崭新白西装再次染上了殷红的鲜血。
芙瑞塔不知从哪里衝了过来,奋力扑上前抱住牛怜,旋身用后背挡下了这一刀,血瞬间顺着芙瑞塔光洁如缎的肩胛泉涌而出,染红了牛怜顺势接住芙瑞塔倒在自己胸前的手。
那黑影的刀正陷在芙瑞塔的身中,他刚使力将刀费劲拔出,下一秒,牛怜已经伸手一击掌刀劈向那人脖颈,随着一记闷闷的重响,黑影像是无骨般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苗伊刚衝到面前,还来不及查看牛阿姨的伤势和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旁的人影,目光已经被黑影仰面倒在月光下的面容所吸引。
“孙……孙老三?!”苗伊当即失去表情管理,失口发出一声惊呼。
“他怎么会在这里?上次在赌场不是被抓了?已经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?”沈扶风跟在后面小跑上来,听到苗伊的喊声,着实也吃了一惊,抛出一连串疑问。
苗伊转头看向牛怜,更吃惊地发现对方怀中竟然抱着的是,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芙瑞塔。
“……她为什么也在这里?”苗伊皱着眉头看着那紧紧搂着牛怜、不住地颤抖着的女人,发出了厌恶和疑问交织的声音。
“傻孩子。”牛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先报人类的警吧,姓孙的毕竟还是属于人类管辖的范畴。”
沈扶风闻言,扬了扬手中正在通话中的手机:“已经在打电话了。”
牛怜点点头,想要将怀抱中的芙瑞塔想要放到地上查看伤势,不料对方却紧紧抱着自己的腰不愿松开。
“好痛呀,妈妈。”
芙瑞塔漂亮的下颌线在牛怜的颈边蹭了又蹭,肩胛骨上的伤口在月光下触目惊心,又深又长的刀口里,血一股又一股地接连涌出,染红了她的裙摆,也洇湿了牛怜的西服裤腿。她却仿佛只是像平日和妈妈撒娇要糖果一般,像耳语般轻轻喃喃着。
“痛还这么做,你真是一点没变。”牛怜的脸笼罩在月光的阴影下,看不出过多的表情。
“因为他要伤害妈妈……妈妈,他原先是你的下属,却几次三番这样背刺,这样的人留着无用,不如我来替你杀了他。”芙瑞塔似是十分恋恋不舍,不情不愿地带着满身鲜血想要转身过去,了结孙老三的性命。
牛怜倒也没有阻拦的动作,隻慢悠悠地说:“这么急着毁尸灭迹、堵他的口,不想他醒来供出是你怂恿的吗?”
芙瑞塔伸向孙老三的手顿了顿,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,重新回到了牛怜的怀抱中:“妈妈,你说得我好过分,我怎么可能会让人来伤害妈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