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(2/2)

她可不是在纯粹享乐,楼越想,她在移动办公。网络上,她的几篇文章热度依然高居不下,平台已经为她开通了认证,把话题进一步发酵。评论区里人类的差异性开始增大,越来越多的男性评论者挤进来,有人说她的文字激烈极端,肯定是个没男人爱的丑陋女权主义者;有人则说她的工作履历一般,现在剑走偏分,瞅准机会,通过挑战段楠这种大咖赚点快钱。

楼越看了嘻嘻一笑,毫无反驳欲望,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。

汉斯·贝克上一次来中国的时候,楼越还是个大学生。系里安排了几个学生干部来辅助,段楠见有人因事退出,就叫上了楼越。结果这群人里,楼越和贝克博士聊得最多,因为她的英语最好,她逐渐褪去了一开始的羞涩,侃侃而谈。他问她将来的职业规划,她说自己还没想好,可能是教书吧,也想做一个咨询师,但是在中国,当老师比较稳定。汉斯说,心理学未来的发展前景应该是跨学科应用的商业服务。而年轻的楼越说,中国的心理咨询市场的发展才刚刚起步。

“其实我们都没说错,”楼越和身旁的其他老师侃侃而谈,指着站到台上的贝克教授笑着说,“他读博时一头金发,现在都变成棕色的了。”

听者听了露出谦卑的笑容:“那请问楼老师您现在是在哪里高就?”

“新海理工学院。”楼越回答,知道这个回答会让对方大失所望。

同济大学的青年教师惊讶地打量着楼越,心想他看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失误,新海理工学院?她从着装、谈吐到气质都更符合他的初判。他松了一口气说:“我一直以为你是外事办的,专门负责贝克教授此行在中国的行程。他们也以为是。”

难怪在吃饭的时候,她只是稍微回绝一下敬酒,说自己不能喝酒。他们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要求她喝酒。他们在轮流自我介绍时,也跳过了她。

楼越不禁地想:她要是肯装,真的很容易迷惑人。

汉斯其实也没有搞清楚她来的目的。她只是对他表达了对他工作的兴趣,谈论自己在策划的项目,咨询他的见解,但说的更多的是,她可以带他逛逛上海,看看展览和演出,尝尝本地美食,因为她对这里比较熟悉。

其实并非如此,但她总比一个外国人熟悉吧。

司机把车开到汉斯下榻的酒店门口。

汉斯奇怪地问楼越:“这应该不是你叫的出租车吧?这是主办方提供的吗?”

楼越点头一笑。

汉斯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,感慨着岁月的变迁。他说起她当年才二十出头,多么好的年纪……她没有抓住机会来德国念书,他感觉很遗憾。她当初是因为什么放弃的?

“爱情。”楼越认真地回答,她说,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悔过,但是后来的事情逐渐证明一件事情: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“你们德国有类似的表达方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