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想你,今晚我一直都在想你。” 她眼神迷离地,借着酒意用最动情的语气说最讽刺的话语。她想哭,想通过身体的连接传递电波给丈夫,提醒他一点什么。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一个频道。
他很快交了差。
看着占彪出门的背影,楼越想,我们的婚姻算是完了。
痛苦忽然消失了。没有愤怒,没有嫉恨,没有绝望,没有忧伤。这个状态是如此适合冥想。她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,盘腿合眼,双手相扣放在腿上。呼——吸——呼。吸。很快,她驶入了久违的物我两忘。没有自恋,没有幻想,没有执着,没有羞愧。她的眼皮颤动着,嘴角微微上扬。她那来自「超我」的道德自律,和占彪源于「本我」的罪行,都在今夜完成了清算。
上瘾
占彪在市局门口停了车,拎着行李袋进了门口的值班室,热情地喊着坐在里面的人。
“老费,今天你在啊。看的什么电视剧?我把这东西放你这儿,回头来拿。我走了……”占彪边走边乐呵呵地指着桌上说:“这茶叶喝着怎么样,好的话下次还给你拿两盒来!”
回到车上,浮夸的笑容从占彪脸上逐渐收敛。他拨了电话,对着电话那端温柔地说:“我来了,等着吧,” 他嘬了下嘴唇:“我吃过了,你想吃点什么?我给你带来。”
占彪的手还没敲上门,等在猫眼后的李秋伊便把门打开了。
“其实你们宿舍条件算好的了,不比你这里差,何况还不要钱。” 占彪背着手,对着房间巡视了一番。
“我出来住,不是方便你嘛。”
占彪笑了笑,张开双臂说:“过来抱抱。房租我给你报销得了。”
李秋伊投入占彪的怀抱,撒娇地说:“我真不想在这儿干了,虽然不用做巡控经常上夜班,但是我天天要管纪律,安抚那帮人的情绪,这个闹完那个闹,我就像是她们的保姆。”
“你要不在这儿干,我怎么会碰到你呢?” 占彪埋头在女孩的脖颈间说。
那次他来看守所提人,被这个女孩拦着要查验各种证件材料。他板着脸逗着女孩:“你新来的吧?你不知道我是谁?”
“我不知道。你是谁呀?”女孩认真地看着他。
占彪一愣,被这清澈见底的注视弄得心里发紧。这眼神似曾相识,只是那个女人现在已经不再这么看他了。
“这位是市局刑警队队长,亲自来提人,你也不放?” 一旁的同事大刘跟着起哄。
“那也得有提讯提解证呀。”女孩的口气缓和了一点。
这丫头太死板。占彪想起来,过去有些个老同事就这样。但她长得可爱多了。“我的面子也不给吗?我让人传真过来行不行?”他说着软话,发觉自己和以前相比,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和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