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黎下意识看了眼挂钟。
钟上显示的时间刚过十二点。
什么应酬要弄到这么晚？
“辛苦了，顾特助。”苏黎收回视线，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，“现在时间这么晚了，回市区也不方便，要不要让人安排个房间在这里留一晚上？”
顾飞也噙笑颔首，“谢谢少夫人，但是不用了，我明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，资料还在家里得带过去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，苏黎也不好留人，只是顾飞刚转身，她还是按捺不住说：“如果可以的话，让晏臣少喝点吧，或者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……总这么喝也不是个事。”
苏黎余光瞥了眼沉默的陆晏昇。
一个人
苏黎不懂。
陆晏昇坐到这个位置，接手的应该更多是需要决策的事情才是，为什么会喝得像一个中层领导一样？
陆晏昇脾气差成这样，还有人会厚着脸皮上赶子给他灌酒吗？
顾飞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。
今晚的陆晏昇比平时还醉，装满解酒汤的勺子完全撬不开他的嘴。
见状，顾飞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尽量吧少夫人，可是有些事情，还是需要在酒桌上解决的。”顾飞想了想陆晏昇的性格，又说：“与其劝陆总少喝，不如先换一下解酒汤的材料吧，他好像不大爱那个味道。”
苏黎没想到顾飞会这么说，表情讪讪。
“好，我会留意的。”
说起来，陆晏昇之前好像也有说过他不喜欢解酒汤，只是那时候她只当他是闹脾气，没有放心上。
送走顾飞后，苏黎回到陆晏昇身边。
今晚的陆晏昇异常难缠。
往常他少说会在佣人的劝说下喝半碗解酒汤——嗯，在他和她闹过一次之后倒是挺乖。
但是今晚说什么也不张嘴，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从她下楼开始就紧紧盯着她，里面的雾霭沉得让她心慌。
苏黎伸手接过汤碗，示意佣人离开后，她轻轻把碗放到桌子上。
苏黎半蹲，双手抱膝看着陆晏昇，视线描摹着他的轮廓。
“陆晏臣，能听到我说话吗？”她低声喊着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