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根烟燃尽,时漫都没有开口,傅斯年也不生气,转过头看她,开门见山说:“既然你爸爸没事,我也劝你,你最好别轻举妄动,报警什么的,对你可没什么好处,你要清楚,时家始终被我捏死在手里,我要想让你们怎么样,就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,而你们想让我怎么样,你们却没那个本事。”
时漫早就猜到傅斯年会说这些,他下楼来守着,也并不是什么为了尽孝心,只是想看看时乾的状况。
好久,时漫抬眼睨向傅斯年问:“如果我爸爸不能醒过来呢?你又打算怎么办?”
傅斯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,更不想去设想如果的事情。
但面对时漫逼问,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说:“你只需要知道,不管我爸做了什么,我永远不可能不管他。”
时漫冷哼了一声,心死得不能再死。
在傅家人面前,时家的人生和死,又有什么重要的?
“放心吧,我不会报警,但你爸爸必须给我爸爸一个说法!”时漫坚定说着内心的想法,态度很决绝。
傅斯年讥诮着问:“你想要什么说法?”
时漫说:“我要你爸爸给我爸爸跪下道歉。”
傅斯年听到这话,脸色立马就变了: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时漫倒是不在意那些,语气很云淡风轻,笑容也悲凉:“可不可能,都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,就算你不做,那也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时乾还活着,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。
她的笑,让傅斯年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塞感。
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,被他摘回来后,却一天比一天更枯萎。
末了,时漫又转头看傅斯年,语气出奇的平静淡然:“但我爸爸再因为你爸爸而出事的话,我时漫就是豁出这条命,也要让你们陪葬的。”
说到这,时漫停顿了一下,她转眸看向窗户外,语气像是对生活失去了兴趣:“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。”
重要任务,她晕倒了
婚姻、爱人、闺蜜、身份……
时漫失去了太多,现在,她只有家人了。
她可以接受已经失去的,但不想再让拥有的再受到伤害了。
傅斯年静静看着时漫的侧脸,窗户外的碎影斑斑驳驳的落在她脸上,她卷翘的睫毛垂下来,在侧脸刷下一层浅浅的阴影。
她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,眼里只有向往着自由的渴望。
傅斯年从没有在时漫的眼里见到过这样的情绪,从前的她,只一心有他。
可现在,她的眼里,已经没当初的那股炽热了。
明明想要争取的东西,傅斯年不答应,她也不再会一直逼迫了。
大概是知道,就算费尽心思的去争,也不会争得到了吧。
傅斯年自然不会同意时漫的提议,见她不强求,他也没多说什么,直接就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