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年还是那副仰靠着椅背的动作,姿态慵懒、随性,墨黑的眸一瞬不瞬的凝着时漫说:“反悔当然是不会反悔的,只是能不能让我签这个字,恐怕还是得看时秘书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”
字里行间的意思,都太明显不过了,傅斯年想让时漫接着做那个女人没有做完的事情。
时漫往前一步,倾身撑在办公桌上,弯腰时,衬衫领口微微敞开,线条也若隐若现。
傅斯年看到,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,喉头也是一阵干涩。
可时漫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,浅笑嫣然道:“傅老板,刚刚在上来之前,我就以林先生的名义给你这层楼的员工都点了一杯咖啡,并明确告知,这是林先生为了感谢傅老板转让项目合同而请的,现在外面对东郊项目转让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,恐怕傅老板不签这个字,都不行了。”
谈及工作,时漫较真的样子不失风度,侃侃而谈,还格外引人瞩目。
傅斯年靠着椅背,见时漫的眼神只停留在自己脸上,他就伸手将刻意露出来的腹肌给遮盖上了。
同时,他不动声色扣着自己的纽扣,声音微沉,眼神如刀:“拿这个威胁我,你觉得你有几斤几两?”
时漫直起身体,嘴角仍旧有笑意:“我是没斤两,但是林老板呢?”
纽扣扣好了,傅斯年抬头时,眼神里生出几分玩味,随即,他拍了拍手说:“这么看来,我倒是小看你了。”
时漫知道傅斯年还是顾及着和林淮序之间的关系,都是商场上的人物,真闹僵了,也不一定好看。
这个字,傅斯年肯定是要签的,只是没想到,他想为难时漫,竟也被她轻松化解了,还知道拿谁来说事更有用一些。
时漫看出傅斯年的顾及,趁热打铁将合同往前一推:“傅先生,签字吧,我也就不好多打扰了,毕竟良辰美景,我实在不想扫您的兴。”
傅斯年虽然不接话,但还是翻开合同看了起来。
粗略的看过后,他才拿起笔潇洒的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。
他握着合同,并没有直接给时漫,而是抬头看她,语气不屑一顾:“你以为你能做多久?要真那么好做,你觉得会轮得到你吗?”
确实如傅斯年所说,林淮序的秘书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了,最长的也没超过一个月,最短的十分钟就被辞退了。
时漫伸手出去,硬生生将傅斯年手里的合同给拽了过来:“这是我该操心的事情,就不劳烦傅先生了。”
她语气生疏的,就好像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。
傅斯年也不生气,由着时漫拿走了合同,只是他很鄙夷:“我等着看你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,等着看你回来求我的样子。”
时漫并没有接话,拿了合同,确定无误后,转过身就走了。
出去时,周临正守在门口。
看时漫这么快就出来,周临明显意外,但还是微微垂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