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年回头,好笑道:“怎么?现在知道不让人说出口了?那刚刚你是怎么做的?你都忘了?”
他毫不避讳,句句往时漫的心口扎。
时淮生的脸在模糊的光影下渐渐的阴沉了下去,他极力隐忍着,不让自己被傅斯年牵着情绪走。
外面站了很多人,傅斯年不动声色的往时漫跟前挪,宽厚的身躯严严实实遮挡住了外头渗进来的目光。
当年一见,贻误终身
傅斯年的维护,时漫看在眼底,但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真心护着她,他只不过是跟大多数男人一样,容忍不了女人的背叛而已。
就是玩腻了的东西,他也不一定舍得给别人觊觎,更何况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。
时淮生看到状况不对,怕时漫清白被玷污,他留下一句:“小漫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话落,他不顾傅斯年的抗拒,拉着他就一起离开了包厢。
时漫一个人留在包厢里,她坐起来后,怅然了好久,刚刚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,她苦涩的笑着,原来一切这么讽刺。
曾经她无比渴望的东西,傅斯年现在愿意给她了,她却不想再要了。
她爱了他七年,当年一见误终身。
当初的时家,在整个柏城也排得上名号,那时的傅斯年正崭露头角,他们相识于一场酒会。
那时的时漫,是人人攀而不得的公主,是柏城所有豪门贵族想要联姻的对象,可她那时年纪小,又得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宠爱,她很少有机会和男生接触。
那一天的酒会上,时漫遇到醉酒的宾客,抓着她说一些不礼貌的话,说什么要娶她,会爱护她,只要她松口,命给她都行。
时漫吓坏了,却推搡不开,那时候的傅斯年已经是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,是他站出来解了她的围。
他将宾客推开,把她护在身后,白手起家的人,底气会很足,那时二十六岁的傅斯年,眉宇间还有傲气:“这姑娘我看上了,你等下辈子吧。”
也许是真心解围,也许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,他蛮横又飒爽,总之不讲道理。
时漫就站在他身后,三月的晚风从客厅穿堂而来,她嗅到风里夹杂着的花香,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。
她记住了这个味道,也记住了他的话。
这一记,就是整整七年。
想到这些,心里又悲又痛。
好在,时漫清醒了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时漫穿好裙子,又将风衣拢在身上,拉开房间门时,外面站着的人都已经散了。
傅斯年和时淮生各自站了一边,明明无声,两人的博弈,却从未停止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