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见雪痛得冷汗直冒,快速往下坠。
即将坠到崖底时,透过浓郁阴气,温见雪模模糊糊看到断崖上站着几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。
追他的人不是已经走了么?
这几个黑衣人从何而来?
“砰——”重重砸入崖底时,断崖上的那几个黑衣人消失了。
……
“那人已经跌入断崖,断崖下尽是尸鬼,他活不了。”
地宫密室内,瘦小男人朝单扶摇行了一礼,恭恭敬敬道。
单扶摇抬了一下眼,道:“可瞧出来此人模样了?”
“阴气太过浓郁,未瞧出那人的模样,隻隐隐约约瞧见是个男的。”瘦小男人道。
他说完这句话,满脸笑容的拍马屁,道:“段家主太过粗心大意,竟差点叫那人跑了。还好主子料事如神,命人在断崖多等了一会,若不能,后果不堪设想,依属下看,主子比段家主更适合家主之位。”
单扶摇睨了他一眼,“家主之位?”
瘦小男人忙道:“属下说错话了,主子与夫人恩爱如初,从来不想做什么家主。”
“蠢货。”
单扶摇移开了目光。
区区段家家主之位,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,他想要的是……修仙界。
段家也好,太上长老也好,都是踏脚石。
单扶摇望向对面墙壁,墙壁上悬着一盏长明灯。
多年前,极乐楼,寒相居,他坐在房间外,听到恩客同母亲欢好后炫耀,他是世家子弟,家中万盏长明灯,每逢夜晚,便亮如白昼,来往皆权贵,便是第一楼的花魁,都上赶着去他家,任其逗乐。
母亲艳慕至极,各种讨好,小心翼翼询问能不能把他卖下,带入世家,做个杂役也好。
他出生在极乐楼,自然是极乐楼的人,想要离开极乐楼,少不得要人赎身。
“他?”
恩客笑了。
“你是千人骑的妓女,他是千人骑妓女的儿子,进我家做杂役,我怕脏了我家地。”
“我与你说得种种,你隻可想象,不可奢求。”
“好生伺候我,若是哪日把我伺候高兴了,待他到了拍卖日,自是会替他找个愿意长期要他伺候,温柔大方的恩客,免去许多痛苦。这也算是一条极好的出路。”
房间内接下来便是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再后来,母亲头髮散乱,抱着他哭,说对不起他,把他生在这个地方。
单扶摇就问她,“既然觉得这个地方不好,为什么要生下我?为什么生下来,不掐死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