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倾城手里拿着一柄铁骨百花扇,他敲了敲面前老红木圆桌桌沿。
桌面的茶壶、茶杯皆轻轻晃动。
“楼先生是吧?”
花倾城站起身,他走到斯文中年人面前,拿着铁骨百花扇,在斯文中年人面前晃了两下。
“看得到我手中的铁骨百花扇吧?”
楼先生不明所以,他脸上挂着和善,道:”自然看得到。”
“那看得到扇面的题字吧?”花倾城展开铁骨百花扇。
铁骨百花扇左侧提着两行黑色小字。
楼先生答道:“自然看得到。”他甚至念了出来。
“春风一阵至,敢与百花争!”
花倾城便笑了,他啪一下收起铁骨百花扇。
“楼先生既然眼睛不瞎,为何睁眼说瞎话?你数数,哪里少了一位长老?”
楼先生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滚烫的热水,他脖子粗了几分,脸也涨红了几分。
“简少门主乃所要登记宗派中的供奉长老,供奉长老算不得正经长老!”
“供奉长老怎么算不得正经长老?你把这话放出去,叫各宗派供奉长老听听!他们不算正经长老,那他们是什么?歪门邪道吗?”
楼先生道:“我没说他们是歪门邪道。我的意思是,供奉长老并不完全属于挂名宗派,也不为挂名宗派全身心考虑,因而,登记处不能将供奉长老算为一位真正的长老。”
“以前那些宗派登记,没有将供奉长老算为长老?”
楼先生嗫喏了两声,提高声音,坚定道:“没有!”
花倾城道:“我看你是隻大耗子,掉到污油里,蒙了眼,又蒙了心!”
“你!你!“楼先生何曾遇到花倾城这般刚硬直爽的人,被骂得吐不出完整的话,他脸红了又白,白了又红。
李管事早已领教花倾城的骂功,他让楼先生退下,抬起下巴,道:“今日不管你们说什么,你们要登记的宗派都是不合格的。登记处有权驳回登记,不予盖章。”
他的目光充满戏弄意味。
“你们还是回去好好想想,去哪里弄一位长老吧。六个月后,欢迎再来登记!”
花倾城冷冷看着李管事。
“李管事,不必等六个月。”
谢琅从登记处大门走了进来。
“我们长老人数够。”
李管事看向谢琅,道:“谢霜道友,你还没听到刚才楼先生的话吧?”
“那我给你重复一遍,供奉长老严格来讲,并不完全属于挂名宗派,也不为挂名宗派全身心考虑,因而,登记处不能将供奉长老算为一位真正的长老。”
谢琅闻言,却并不恼火,他甚至没有一点反应,淡淡道:“供奉长老不能记作长老,李管事不与我说,我也猜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