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(2/2)

上午在商会门外的事,戚悦己听说了,她以为还是粮行的人不服她大姐姐这个会长,在闹事。

水图南道:“这件事牵扯的有些深,你莫要插手进来的好。”

“行,我晓得了。”戚悦己毫不在乎自己被大姐姐隐瞒什么,深知大姐姐不会害她。

眼看马车走到街口,戚悦己道:“我先走了,有事你告我说就是。”

她拍拍车壁,不等水图南应声,只在老潘稍微控住马行速度平稳转弯时,麻利跳了下去。

马车行驶的方向与戚悦己截然相反,水图南把后窗帘拉开条缝,依稀看见暮色下的街口,有道熟悉的身影在等二妹妹。

水图南忽然想起来,不日前,她听母亲说,二妹妹的娘戚淼,和位酒楼大厨好上了,大约冬月时候会摆一桌酒,单请家里人过去庆贺,做个见证。

二妹妹和王嫖,而今也关系正好着。

水图南想,挺好的,该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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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百姓不晓得黄山堤决口和于霁尘有关,这家伙做为史泰第和任义村的走狗,兼并良田、低价贱买的事却不容置疑。

江宁百姓把遭受的苦难全部责怪到于霁尘身上,小儿夭折要怪她,懒汉娶不上新娘要怪她,学子学业不顺要怪她,猪狗不如的逆子虐待老人也怪她。

“于霁尘”的坟墓无法扎在江宁的土地上,埋下去三回,被掘出来三回。

大通的老伙计们实在没办法,最后几经商议,把那不成型的骸骨一把火烧干净,撒进江里顺水而去。

隻将块潦草牌位送到水图南手里,似乎不晓得二人已绝婚。

彼时当着几些老伙计的面,水图南不好直接拒绝,心里明知于霁尘在别处活蹦乱跳,还是换了个黑漆描金字的小牌位,让穆纯替她送去状元巷的宅子放着。

于霁尘在大通伙计心里很有地位,有伙计想去拜时,可直接去状元巷。

也不知是不是老潘故意选的这条路,从奉老所回珍珠巷的家时,恰好路过状元巷。

水图南鬼使神差地喊停马车,她从挑开的车窗里,看见那熟悉的烟囱上,正不可思议地飘着袅袅炊烟。

像是被什么暂时控制了心神,她下车,走进巷子,独自敲开紧闭的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