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(2/2)

水图南一个本家堂叔,喝醉酒睡觉时,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了,死的时候不到三十岁,而水德音每每醉酒,陆栖月便是寸步不离守在旁边,水图南没见过于霁尘醉酒,自然不放心,便要留在这里注意着。

秧秧不再坚持,拉开一个竖柜给南南示意里面的枕头毯子,便自己心无杂念地睡觉去了。

整宿过后,鸡唱天下白。

巷子外有修旧人和担子贩走街串巷路过,犬吠声便零星响起,窗台的花圃前,在外疯跑了一夜的三花狸奴,缠着秧秧扫地的脚步,喵喵叫着要吃食,圆滚滚的麻雀落到树上叽喳个不停,被秧秧赶了一遭,又很快重聚集起来。

于霁尘头重脚轻坐起身,发现那边罗汉塌上还蜷着个人,是水图南。

她怎么在这里?

见水图南睡得沉,于霁尘蹑手蹑脚换了干净衣物,蹑手蹑脚开门出去,吃饱喝足的三花狸奴,趁机从门缝溜进屋。

它打着哈欠跳上熟悉的罗汉塌,也不介意自己的地盘被人占了,尾巴一甩,直接趴在水图南身边睡。

从门缝里看见这一幕的于霁尘,心里忽然像被猫尾巴的尖尖轻轻扫了一下,痒痒的,她没敢多想,抱着脑袋去井台边洗漱。

最近事有些多,江逾白、老冯以及其他人三不五时就会登门,前院不大,人多时自然有些吵。

半晌午,水图南被断续的说话声吵醒,浑身酸麻地坐起来时,旁边漂亮干净的三花毛团,正呼噜呼噜睡得熟。

床榻上早已不见于霁尘身影,水图南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,当是江逾白等人有谁过来,遂没敢贸然出屋,过去把窗户推开了条小缝隙。

中庭回廊连着前厅,由前厅太师壁隔开,从连廊走厨房那边的正经路,则能从中庭直接走到前庭。

此刻说话声从前厅断续响着,倒是没有人过来中庭。水图南看看自己身上不便见人的衣衫,拿不准主意是要先穿过中庭,直接回对面的自己房间,还是先顺着回廊,去后面的茅厕解急。

正犹豫着,回廊下有道从容不迫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地从太师壁方向过来,这道脚步声很陌生,步速不快,步幅却不算小,行走稳健,不晓得是何人,水图南飞快闪到旁边,侧着身肩膀靠墙而立。

俄而,脚步声消失不见,水图南正想再开点窗看个究竟,电光火石间,一柄刀鞘顺着缝隙挑开另外半扇窗户,精准抵到她脖子前。

水图南顿失沉稳,窗外却响起道淡淡的声音,分明低和悦耳,却然威慑十足:“出来。”

半个时辰后:

被“捉”的水图南衣冠整齐坐在旁边,前厅没了方才的热闹,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