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适纠正道:“我姓陆。”
宋迤无暇改正,几张纸巾擦脸。她跑到冰柜边拿水,明明憋了气还是呛得连连咳嗽,眼睛也睁不开了,索性和后厨的厨师闲聊:“老板你是哪里人,这辣椒看着就恐怖。”
老板咳嗽道:“咳咳咳,俺是河南嘞。”
陆适闭眼从油烟的包围里冲出来,把饮料放到宋迤手边:“没水了,用橙汁凑合吧。”她避之唯恐不及地跑出店门外,暗叹这种闻着就恐怖的东西宋迤还敢吃下去。
做程家的管家果然辛苦,不枉程遂给她这么多工资。陆适在水龙头边洗把脸,又看见唐蒄站在店门前挂着辟邪的镜子前练习笑容,走过去问:“蒄姐,宋姨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啊,上回你没跟我们来,不知道宋迤辣昏过去之后突然变异吃了三大碗,”唐蒄回想一下那几个碗的规模,“三大盆。”说完又对镜子露出个歪嘴笑,“哼。”
陆适无言以对,组织一会儿语言才说:“我看你一直在这对着这面镜子,然后你,”她学唐蒄的表情,“哼。”
“这是我专门练习的笑容。”说到这个,唐蒄停下演习,背过身来靠着墙壁说,“实话告诉你,上回我们来这个枕棋氏找人下场可凄惨了,差点没被人踹下来。”
“这么不识好歹,你们还肯热脸贴冷屁股?按程老板的性子,”陆适又模仿,“天凉了,该让枕棋氏破产了。”
巷道对面的程遂看过来,提醒道:“这话不兴说,枕棋氏现在成了咱们家的合作伙伴,我们都是说不得的。”
陆适点头:“明白。我就当没听你这么说过。”
唐蒄笑了笑,点评道:“你这性子就像你妈。”
陆适说:“哪儿像,她和大老板反着来的。”
“说的不是阿金妹妹,”唐蒄压低声音,“是养大她和阿金妹妹的人。她和阿金就差八岁,阿金八岁生的她?”
“这不一定,万一是大老板年轻不懂事,”陆适说到一半,皱起眉头说,“不对,这也太年轻太不懂事了。”
程遂道:“不要在我面前议论我,给你们脸了。”
“金大姐以前就是这样的,动不动就给我和宋迤脸。”唐蒄叹了口气,“可惜今天她不在,上回也因为腿脚问题没来。阿金妹妹太可怜了,多亏陆灯能在家陪她。”
文珠让唐蒄和宋迤在阳蜀扎根,她们就开始以程阿金和程遂的名号在阳蜀活动,几年间也算在这里定居下来了。
陆灯是陆适家的孩子,陆适给程家当管家后也搬过来住。有个小孩骑着脚踏车穿过巷道,唐蒄说:“遂遂,我们家要不要多养几个小孩?陆灯这个年纪很缺玩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