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蒄笑了笑,说:“苏小姐没空管你,她这几天有很多事要忙。比如筹办你的后事,安顿好你留下的家人。”
金先生最后确认道:“督军要我死?”
唐蒄毫不在意地回答:“是我要你死。把宋迤的东西拿出来,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她没掏出武器,还能交涉。金先生手心打滑,冷笑道:“唐蒄,你未免太目中无人。你们两个算好要在今晚上加害我,苏缃也是来者不善,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伎俩?”
他晃晃枪口:“都别动,事情闹大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唐蒄没有答他的话,问:“跟你说话好麻烦。你的保险柜是哪一种?能直接撬开吗?”
多说无益,宋迤决意赶早解决,她牵着唐蒄说:“你知道我们不会被这种小把戏威胁到,不就是一个死吗?杀了我还有唐蒄,杀了唐蒄还有我,你不可能全身而退。”
论这个她们的确处在上风,金先生说:“没错,但我生性就不喜欢束手就擒。督军没有要我死,你们无权处置我。唐蒄想杀我是因为当年她犯了命案我没救她,你?”
“你是恨我烧了你那几根头发。”金先生直截了当地为自己辩白,“宋迤,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。你看得比命重的东西,要是没有督军授意,我是不敢动的。你杀了我又能向谁效力?苏博,还是督军?这些人和我没有区别。”
唐蒄往他这边走几步,宋迤松开她的手,唐蒄说:“你话好多。能不能把头发还给我们,然后立马闭上嘴去死?你还是交出东西自己了断,别累得我们亲自动手。”
金先生捏紧手里的东西,不着痕迹地退往窗边。宋迤立时反应过来,动作迅速地掏出枪喝住他:“不许动!”
唐蒄迟迟没有下手,她也渐渐不信任唐蒄起来。她不是怕唐蒄被金先生说动,只是担心唐蒄没有防备,会被金先生反将一军。她太了解这是个怎样不择手段的人。
金先生抓住最后一丝转机,说:“没有督军的授意我就不能烧宋迤的东西,督军肯放我一条生路,你们竟敢私自威胁我?”
“督军的话可是不得违逆的圣旨,就算又有人当了皇帝下旨要保你的命我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唐蒄在宋迤的枪口边摊开手,“不跟你废话了,有信心杀了我就试试看吧。”
“我对督军绝无二心,待你们更是毫无错处。是你自己下手杀了你的家里那几个人,我凭什么为你作保?”唐蒄的态度实在难以预料,金先生只好又把游说的目标转向宋迤,“还有,就算当时督军换成别人来照管你,他们同样会借你的软肋威胁,我做的不过是换成旁人也会做的事!”
是,这法子就是那群人合力想出来的。世上没有那么多圣人,能简便地困住宋迤,何乐而不为?督军没有时间等她解开心结,更没空管她心里怎么想,她本来就该是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