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先生说:“那次督军派来的人是老三,当时我就觉得古怪。我是真看不出老三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娘。”
宋迤问:“你认为是他带走了唐蒄?”
“不,不止是他。”金先生摇头,他分外肯定地说,“唐蒄知道我不会施以援手,要么一辈子关在牢里,要么被问罪处决,她那个性子当然想找个痛快。”
“你是说金小姐也有份吗?”宋迤不想回忆当年的事,话里也带了些怨怼,“若是唐蒄有本事转死为生,你定不会叫她消失这么多年。我跟你说过她极有可能是那个蒙面人,你却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金先生提高声音说:“宋迤。”
宋迤闭嘴不言,他显然也憋着怒气:“我看你对我说这些话是脑子进浆糊,看见唐蒄回来觉得她要威胁到你了?唐蒄不能被姓苏的带去,她是我押的宝。”
“揭盅时你已经不在赌桌上了。”宋迤看向别处,“你是想把她招回来?昨晚我刚在她脖子上开了一枪。”
“好,我就知道那声音是你们弄出来的。”这件事金先生能猜出一二,他踱着步子筹算着,“她跟萱嘉关系最好,为着萱嘉怎么着也该留在咱们家住两天。”
她出门时把唐蒄砸醒,唐蒄这时候应该起来了。宋迤语调随意地说:“哦,那你得快点找个人留她,别等到人去楼空再遣金小姐去苏缃的大本营里请她回来。”
家里一天不如一天,连宋迤都敢对他这么说话。金先生估摸着宋迤目睹唐蒄的待遇难免艳羡,也生出了几分投靠苏缃的意思,不得不分神考虑笼络她的事。
不过宋迤这句话确实在理,唐蒄是能留则留。金先生走到门边,推门就看见远处趴在栏杆上的金芍雪。她用手指挖着栏里的泥土,一副闲着没事干的无聊样。
金先生向她招手,她很快察觉到,跑过来第一句话是告状:“大哥吐得到处都是,什么时候带他去看医生?”
“他的身体他自己有数,你少管闲事。”提起这个金先生就头疼,他如往常一样下达命令,“正好现在有空,你去找你蒄老师,留她在家里住几天。”
金芍雪露出傻掉的表情,回答道:“蒄老师啊。她几分钟前捂着脸跑出去了,我叫她好几声她都不理我。”
金先生沉默着颔首,更换思维寻找新办法。金芍雪跟上来问:“爸,昨天干妈跟你说什么了?她什么时候搬回来,还是我们找个时间搬过去?”
金先生当即瞪她:“搬什么?谁是你干妈?”
“就是苏缃啊,你们还没谈妥?”金芍雪也跟着瞪眼睛,她说,“老师不会因为顾念旧情就回来的,以前是你叫我给她送刀,她这次回来没砍死我们就不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