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事不好,唐蒄不敢回答,秦英莉也生气,伸手在她脸上拧一下。唐蒄痛得大叫,秦英莉瞪眼:“不许喊。”
脸上又被拧一下。秦英莉松开唐蒄,她捂着通红的脸后退几步,故意跟母亲作对般大声喊起来,一转身往外跑。林雪梅慌慌张张地追着她跑出去,唐蒄一路飞跑到水沟般坐下来,锤着膝盖说:“都怪孔龙!没事儿让什么梨,白白害得我挨打!那个孔龙现在住哪里?”
林雪梅跟着坐下来:“你问这个干啥?”
唐蒄擦擦眼泪,大声说:“我要去找他,问他为什么做那副样子,有梨自己吃了就成了,他卖什么乖?”
林雪梅说:“他早就死了,你找他得去阴曹地府。”
“死得好,活该!”唐蒄抹几下眼睛,转头向林雪梅兴师问罪,“你也有错,说漏嘴让我妈知道我没去上课。大哥有本事,大哥去上学就好了,为什么要带上我?”
林雪梅无奈道:“你不想学有的是人学。”
“你不能这样,我在老太婆手里救你那么多次,每次救你回家还要被我爹妈打,比你惨多了。”唐蒄躺下在地上打几个滚,坐起来说,“雪梅,我脸上好痛。”
不管怎么说,她被掐的主要原因是自己。林雪梅拨开她捂着脸的手,说:“肿起来了,拿水冰一冰吧。”
唐蒄耍赖道:“你去。”
林雪梅也不乐意,说:“知道你怕水,没让你整个人泡进去。搞湿了衣服我要挨骂的,老太婆会打人。”
“我不想动。”唐蒄又在地上滚起来,她捂着脸说,“我帮了你那么多次,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吗?”
林雪梅拒绝,她立即开始嚎叫。大庭广众着实丢人,林雪梅丢不起这个脸,只好把手浸到水沟里,泡冷了再贴到唐蒄脸上。
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唐蒄都顶着红肿的脸走进学堂,这份伤后来转淡成了淤青,再后来就渗进肌肤里找不见了。
长大后进了同样的学校。放假回家,家人都问林雪梅学校里怎么样?老师怎么样?同学怎么样?唐蒄那边也是如此,问得最勤的是唐旭,关切里不乏暗暗的炫耀。
学校里比家里清净许多,或许要归功于学校里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唠叨。唐蒄有时会到教室门口找林雪梅,她把林雪梅叫过来,问:“那个跟你说话的是谁啊?”
林雪梅小声说:“是王秘书家里的女儿,叫王小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