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细想就知道有鬼。宋迤偏向虎山行,往唐蒄面前挪几步,再近就要碰上了。唐蒄陡然出手环住她的脖子,肩膀上的衣服扫到宋迤鼻尖,宋迤下意识闭眼。她听见唐蒄在旁边亢奋地说:“怎么样,闻到没?”
“闻到什么?”宋迤怔了怔,说,“闻道有先后……”
“不是,谁让你说这个了!”唐蒄一下子松开她,两手在胸前比划着难以置信地问,“你不觉得我很香吗?”
宋迤如梦初醒:“好像是有点。”
“是吧?”唐蒄笑了笑,抬起手来在袖口上闻几下,说,“这个味道是不是有点像你用的熏香的味道?”
“不像啊,”宋迤学她的样子闻闻袖口,揶揄道,“偷师也没得到精髓,你想知道直接问我不是更好?”
“去,这是我买的香水,试了好多才找到和你的香接近的。”唐蒄翻来覆去地抓着袖子细品,“不像吗?”
宋迤仅是一笑,由她自己琢磨了。两人按原路走回去,只有金萱嘉姐妹两坐在野餐布上,手边的茶点尽数摆出来,想必是等得无聊自己动手消解无趣了。
金芍雪支起身子,拿饼干的手向唐蒄和宋迤指点:“你们半天才回来,我和姐姐可要把点心全分了。”
“没多久啊,就说了一会儿话。”唐蒄掩饰般挠挠头,捻起瓷盘上的茶点说,“这都是崔小姐弄来的?”
“她说是她自己做的。”金萱嘉放下茶杯,“这人今年年初的时候就缠着小爱,对小爱关切得过分了。”
“她说她是王小姐的后辈,奉承些也是应该的。”唐蒄摇头为自己叹惋,“可惜以前王小姐约人总是带我出场,让我提篮子。她一来,我就彻底没活了。”
“我就觉得她有问题。”金萱嘉偏向宋迤那边,小声道,“上星期我把信从你房里拿回来,总感觉好像少了几张。进你房间的人我都问过了,一丝疑点也没有。”
“进我房间的人很少,负责打扫的那几个,再然后就是你和唐蒄。”宋迤没在记忆里找出门道来,问,“是不是你记错了?你那段时间抱病,记性也会差些。”
金芍雪丢开手里的饼干,一下子从身后攀住金萱嘉的肩膀:“几张信而已,又值不了几个钱。还是说寄信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,寄出的信在你心里价值千金?”
金萱嘉打落她没擦的手,忿忿道:“胡说什么呢,我只是觉得家贼难防,那个崔蕴坤接近小爱更是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