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烦死个人。”尚樵扯扯唇角,又小心地问,“你们来问我酒的事,是不是金先生对我有了疑心?”
“这个……”金萱嘉将眼神递给宋迤和唐蒄,唐蒄还没措好词,宋迤就了熟于心地开解道:“还不好说。您是客人,哪有苛待您的?您清清白白,不消怕猜忌。”
“就是呀。尚小姐人长得漂亮,讲话又好听,我都要跟你一见如故了。”唐蒄也换上笑脸,凑到尚樵面前认真地说,“诶,你能教我几句广东话吗?”
金萱嘉啐她一下,佯怒道:“尚姐姐病成这样,还要给你当老师啊?”她转向尚樵便是笑容,“就知道信口胡咧咧,你养身体要紧,以后好给我们家做新娘子。”
尚樵掩面,不再说话。四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,大多都是尚樵表达独在异乡的害怕,担心金府里的火烧到自己身上。她眼含热泪,像块戳戳就会滴水的海绵。
宋迤随口问:“乔老板的生意很忙吗?”
“都不知道在忙什么,酒店舞厅俱乐部,白天黑夜都不回来。”尚樵搓着略长的睡衣袖子,诚恳地回忆道,“他住我楼上,天天听见他晚归踩地板的声音。”
金萱嘉也深为恼火,摔了手里的筷子:“这个人真是坏透了,大晚上的,还把留声机的声音开那么大。”
唐蒄继续发散愠怒:“祝他拧摇杆的时候扭到手。”
嬉笑一阵,以尚樵突如其来的困意作结。金萱嘉细心地替她掩好房门,笑着声明道:“我真喜欢这个嫂子,要是我三哥选择住在家里,我就天天能见到她了。”
宋迤冷不丁地说:“你信她吗?”
“怎么又说这种话?”金萱嘉把眼睛一瞪,反问道,“她说的净是寻常的事,你看出她有有什么问题?”
“就继续从那瓶酒上查下去。”宋迤陷在自己的世界里,“这几天谁进过她的屋子,谁碰过柜子,都得查。”
金萱嘉大为震撼,一下子连走路都忘了,冷冷地钉在原地说:“你疯了,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怀疑一遍才满意?怪不得我爸喜欢让你跟着,你们能怀疑所有人。”
唐蒄适时地出来插话:“我也觉得有点蹊跷。”
金萱嘉依旧不懂,问:“你?你算什么?”
“我什么都不算。”唐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,“我觉得她和乔老板之间肯定不单纯,没见刚才说到二少带乔老板见相好是她的表情吗?就差啃旁边的勺子了。”
她说着,揽住金萱嘉的肩膀:“你换成自己想想,家里没几个钱,好容易混到读大学认识个有钱人,不但要日夜提防他出轨,还要说服他家里人接受,得多累?”
金萱嘉嫌弃地看她一眼,像是讨厌她如此物质。但唐蒄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,金萱嘉思忖道:“我三哥为什么没能及时回来呢?哪有媳妇比儿子先进门的,他就不怕这样做会引起非议,大家看不起尚姐姐吗?”
宋迤说:“还是彻查那瓶酒有几人经手更妥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