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。
“燕弄身体可有不适？”
“头疼……”
灵医道，“可让公子喝些温水缓解一二。“
凤明拿过桌上的一个杯子，施动水诀，往杯里注满水，回到榻边，“公子请喝水。”
宫医令急忙制止道，“此水不可饮用！水诀之水凝空而成，蕴含三界之气，一旦摄入，便会扰乱修行之人体内纯气。”
闻言的凤明迅速收回了双手。
三名灵医皆是单木灵根，没有水灵根，不能在空中凝取纯净灵水。
这座富丽的府邸只有三名侍女，灵水、灵果皆未备有在房间。
府中有一处灵泉井水。
凤流冷声道，“还不快去打水！”
大女官拿起桌上的水壶跑了出去。
意识不清的少年已经半合着眼，声浮气轻道，“我想殿下了……”
凤流心里说不出的难过，只能替他敷着湿巾，安抚道，“燕弄过几天就可以见到殿下了。”
玉立在边上的凤明望眼欲穿。
大女官提着水回来，用清洁术净杯，才倒水入杯，她递给凤流水杯。
凤流半扶起少年的背，“燕弄张口喝些水。”
离燕弄垂着眼，慢慢抿着刚打上来的冰凉井水，殷红的唇色逐渐苍白。
宫医令沉默地挪去桌上拿起水壶，凝出凤凰妖火快速把水烧温。
灵医们净杯倒水，默默把温水递到妖皇陛下面前。
凤流赶紧换了温水，重新送到少年的嘴边。
这时，离燕弄咳了一口血，咳出的血顺着唇角流到杯里，半倾的玉杯又溢水入口——凤流慌忙移开杯子，胡乱地用衣袖帮他拭血。
凤明忍不住了，直接上前推开凤流，接过宫医令递的温水给少年润口。
白衣男子问宫医，“他不能食寒凉之物可有解？”
灵医道，“公子体虚，温养为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无解？”
“殿下息怒，臣才疏学浅。”
宫医令问，“公子可是体寒？”
凤流看向床上双目失神、面无血色的少年，“正是。”
灵医稍微上前一步，行一礼而后道，“有三法可以改善体寒之质，一为食补调理，即食温热性食，二为温通活血，泡温泉，针灸等等，三为药疗，服汤药或丹药。”
“不能彻底治好？”
“不能。”
“真的不能？”
“真的不能。”
凤流眼神锋冷如刃，语音裹挟了强大的威压，“三界真的无人能治？”
宫医令拱手道，“殿下息怒，体寒之症无论先天或后天形成，只能有效改善，并不能治愈。”
凤流坐回床沿，摸上少年的额头，郑声道，“即日起，你们为他调养身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