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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, 宋磬声总是那个被照顾的角色,如今地位颠倒,换他来照顾隋淮之, 他倒也逐渐品出了一点趣味。

隋淮之很乖, 乖到像是个任他摆置的洋娃娃, 由他选衣服,由他剪头髮,总是紧紧牵着他的手, 一步也不离开。

对宋磬声来说, 这样的体验很稀奇, 也令他有些上瘾。

他将自己上辈子得到的照顾和偏爱尽数投注到了隋淮之身上,他是怎样被爱的,他如今就是怎样去爱的。

八岁的孩子像是一秒都离不得他, 哪怕睡觉也紧紧牵着他的手,像是怕他走。

入夜,宋磬声再一次被弄醒。

以前只是乖巧牵着他的人,今晚却多了不少小动作,挠挠他的腰,捏捏他的胳膊,最后又在他手心划拉了两下, 语气哀怨, “你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好过,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?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小屁孩了?”

宋磬声没睁眼,脸上却带了丝笑容,“他不就是你吗?连自己的醋也吃?”

裴野鹤凑上来亲他的眼睛, 两个琉璃样的玉人儿凑在一起,像是两隻互相舔毛的幼猫。

宋磬声被他闹得没法子, 又怕相遇的时间太短,所以被他一亲就睁了眼,将人推开半尺,问起了关键信息,“这次怎么间隔了这么久?”

他们虽然出不来,但是依然能透过隋淮之的眼睛看到外面的一切,自然也知道宋磬声一开始等待得有多么焦灼。

裴野鹤不再闹他,隻轻轻拥着他,在黑暗中轻声说道:“这事说来话长,但我们今夜有一整晚的时间慢慢聊,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。”

有些事,宋磬声是知道的。

但也有些事,是他不知情的。

裴野鹤他们死时,确实将一切都心甘情愿的献给了宋磬声,可并不代表他们的灵魂就此湮灭了。

姚湛空死了,可他的意识一直寄居在宋磬声无名指的戒指里;裴野鹤的灵魂也没有消失,他一直活在宋磬声后背的鹤形兽魂里。

听到这里,宋磬声脸色突变,语气透漏出一股不易察觉地急切:“那江凛呢?”

江凛活着的时候,压根没来及和他有多少牵绊,就连死了,他也没来得及为他收尸,再想到这么久以来,他见到了姚湛空,也见到了裴野鹤,就是不见江凛……

裴野鹤见他脸都白了,醋得厉害,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,他搂住宋磬声,轻轻拍了两下,安抚道:“别担心,他也在。”

只不过,相比他和姚湛空,江凛一直在沉睡,从未苏醒过。

宋磬声松了口气,精神一松懈,他才发现自己不自觉攥紧了裴野鹤的睡衣领子,已经在他细腻的脖颈间绞出了一丝红痕。

“对不起,”他匆忙放手,心里闪过一丝内疚,“我是怕江凛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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