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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接受在裴野鹤面前裸露身体,但他受不了长时间的、像个没有羞耻的器物一样裸站在大厅里。

宋磬声说:“我想要件衣服。”

裴野鹤仰头看他,笑容里带着稚气的满足,“好,我拿给你。”

他起身走进一楼的卧室,从里面抱出来一件长长的袍子,衣袍又长又美,内侧是丝绸一样软滑的布料,外侧却是以无数洁白的羽毛缝製拚凑的。

裴野鹤将长袍披在他身上,然后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,又将室内的温度往下调了调,做完这三件事后,他牵着宋磬声的手走进金笼,锁上了笼门。

要不是对裴野鹤绝对信任,宋磬声可能会在看到笼子的那一刻就逃走。

裴野鹤贴向他,与他亲昵地脸蹭脸。他的后背和侧脸也因兴奋而生出了细密的,像是刚出生的小鸟才有的绒毛,远远看去,他们就像两隻交颈示爱的白鹤。

“你知道吗?”裴野鹤将手探进宋磬声的衣袍,抱住了他的腰,“对所有的鸟来说,它们生来厌恶笼子,厌恶一切狭小的空间,它们的归宿只有天空。”

裴野鹤轻轻吻着他的唇,像皮肤饥渴症患者一样,和他紧密相贴着。

一吻罢,他接着说道:“可从我第一次在衣柜里找到你,抱住你,感受着你紧紧缩在我怀里的感觉时,我就喜欢上笼子了。我觉得笼子这种东西,既然可以困住我,那也可以困住你,甚至可以将我们不喜欢的世界隔离在笼子外面。”

裴野鹤身后的翅膀渐渐振开,微一扇动就带着宋磬声飞至半空,他紧紧揽着宋磬声的腰,带他飞上了笼子顶端的平台。

飞起时的风掀起宋磬声身上的白羽长袍,恍惚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是白鹤的错觉。

平台四周做了加固和格挡,唯有与扶梯相连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缺口,平台之上是铺好的软榻,侧边堆迭着整齐的被子与枕头。

裴野鹤随手扯过枕头扔在一角,压着宋磬声的肩膀让他躺了下去,他脚踝处的链子正牢牢钉在金笼中央,一半垂在地上,另一半飘晃在空中,像风中的柳枝一样没有重量。

宋磬声有些紧张地呼吸着,他抬手抵住裴野鹤的肩膀,刚要说话,裴野鹤的吻就压了下来,他吻得专心又细致,时不时抬手抚摸着宋磬声的脖颈,似安抚又似调情,“乖乖,乖,张口……”

他的语气像哄,可动作却很蛮横,流连在宋磬声脖颈处的手很快移上下颌,两指稍一用力,就让他的唇张开了一条细窄的,却能容纳舌尖撬入的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