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磬声一时不防,将他看了个彻底,自然也看清了所谓的“自己的罪证”……
“嘶——”宋磬声轻呼一声,拿着浴巾往他身上裹,“不疼吗?”
“有点刺,不过不疼。”裴野鹤张开双手,像皇帝一样等着宋磬声为自己擦身上的水。
宋磬声本来要将浴巾扔到他身上,可三个月的时限像一根勒在他心头的绳索,一些平日里的习惯便被生生掰向另一个方向。
他堪称笨拙地擦着裴野鹤身上的水,可他淡定了,裴野鹤倒是慌了。
他猛地后退一步,拉开与宋磬声的距离,单手压着裹在腰前的浴巾,惊道:“你干嘛?”
“擦水啊?”拿着毛巾的宋磬声一脸茫然,“不是你说要我帮你擦身体的吗?”
“我开玩笑的,”裴野鹤主动拿过毛巾,也顾不得调戏他了,自己主动转过身乖乖擦起了水,还不忘小心翼翼地补一句:“我没做错什么吧?你这样,搞得像是我今晚就进不了家门了一样。”
宋磬声扑哧一乐,刚要说话,却又看到了裴野鹤的脊背。
他是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,宽肩窄腰,流畅的人鱼线性感迷人,结实的背肌也很具力量感,可现在却遍布抓痕,经过热水一衝,新结的痂掉了,就只剩数道并排交错的红痕。
宋磬声暗暗蜷起手指。
出门前他还觉得裴野鹤像狗,可现在一看,他的手也挺像猫的。夸张点说,他甚至觉得裴野鹤的后背可以下围棋了。
冬天一到, 整个世界也随着寂落的白雪一同安静,路上也没什么行人。
他和裴野鹤在家窝了两三天,今天才和宋菱约了时间, 将珍珠和它的用具一同送了过去。
猫屋与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份量不小, 宋磬声索性叫了辆小型货运车。他和裴野鹤在前,货运车在后, 四十多分钟后才到宋菱家楼下。
开货车的是一对中年夫妻,妻子拎着小型物件进了电梯, 大件的就由丈夫来拿, 缩在猫包里的珍珠警惕地缩起, 一双鸳鸯眼一直在打量周围的环境。
猫包一开, 珍珠撒腿就跑,溜进沙发与墙的间隙处不出来了。
宋磬声有点愧疚。猫咪本来就敏感,可自从跟了他, 光搬家就搬了三次,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“珍珠,”宋磬声趴低身体看它, 温柔道:“要好好长大哦。”
珍珠还没熟悉周围的环境,连带着对人类身上的气味也很敏感,哪怕叫它的人是宋磬声,它也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。
宋磬声有些遗憾, 可更多的却是欣慰, 有了新主人, 以后就不用总是被折腾到陌生的环境里了。
晚餐自然是三个人一起吃的。
他们口味相同,选餐厅自然也没什么争议, 再加上宋菱许久没见到宋磬声,自然攒了一箩筐的话, 吃吃聊聊下来,一顿饭花了近三个小时。
饭罢,宋菱有些不舍,可一看裴野鹤万般不耐的神色,她到底还是咽下想请宋磬声留宿的请求,目送车辆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