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,裴野鹤直到现在才知道答案。
“我在生气!生闷气!你不哄我就算了,你竟然以为我在犯病?”
宋磬声倒是淡定,他瞥了眼炸毛的裴野鹤,慢吞吞地说道:“第一次见面我问你叫什么名字,你不说话,我问你是不是嗓子不好,你点头了。”
证据确凿,合理诊断。
裴野鹤哑口无言。
“那……那你那时候,真不觉得我脾气不好吗?”直到进了电梯,裴野鹤还在纠结这个问题。
多少年前的事了,宋磬声好多事都不记得了,但他真没觉得裴野鹤脾气不好。
他想了想,道:“大概是因为你没对我发过火吧。”
雷声小,雨点也小,小到他还没意识到下了雨,雨就已经停了。
这一夜倒是翻来覆去都在追忆,宋磬声被裴野鹤缠到深夜,他眼皮渐渐沉了,全凭本能在回答,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。
翌日睁开眼,又是一天工作日。
宋磬声在办公室里坐了半天,颈部又僵又硬,视线无意间落在装饰用的木质电子日历上,他这才发现姚湛空去世竟也过去半个月了。
而他和裴野鹤的契约还没开始。
三个月,以他结束在姚氏的工作开始。
而他在姚氏的日子,也不会太长了。
“宋先生,”林秘书忽然敲响办公室的门,等宋磬声点了头,他才从门外踏入,递上了手中的文件,“赠予合同已经草拟完成了,您看看。”
透明塑封下是数张装订在一起的a4纸,封面右下角有几行小字,印着姚氏旗下数个实验室的名字。
宋磬声翻看的间隙,林秘书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,“宋先生,能问问您这么做的目的吗?”
为什么要将眼看着能大笔捞金的项目转让给国家总署呢?就算宋先生不擅长经营,可这项目放着就能生钱,再不济也可以卖掉,何必无偿赠与给国家呢?
“因为守不住。”宋磬声没打算瞒着林秘书,他实话实说道:“你也知道它吸金,可它被研发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钱,而是为了救人。”
“这几项专利,这几间实验室,包括实验室里的这批研究人员,无论落在谁手上都能赚大钱,这个道理你懂,我也懂,那些死盯着姚氏的人更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