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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视了姚湛空眸中乍现的惊喜,隻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加油。”

宋磬声在姚湛空的办公室里看书, 而在会议中途离席的姚湛空却没有直接来顶楼找他。

他站在通风走廊里,指尖夹着一支香烟,电话那头是刚下飞机的裴野鹤。

他这通电话打的, 像是掐着表, 时刻盯着裴野鹤的落地时间打来的一样。

裴野鹤刚关掉飞行模式,姚湛空的电话就拨了进来。

“言听?”裴野鹤大步流星地向前走, 身后是数个黑衣保镖,他俊美高洁的面容引起极大的反应, 甚至有路人因为看他的脸而撞了个人仰马翻。

他浑不在意自己引起的骚动, 关注点只在姚湛空这奇怪的问题上。

“如果没记错的话, 数个小时前你还在警告我, 让我不要擅自读取言听的记忆。怎么?几个小时不见,姚总脑子坏了,失忆了?竟然开始向我打听言听的下落。”

姚湛空身体僵硬, 比起向裴野鹤低头的难堪, 最令他承受不住的其实是失去宋磬声的可能。

“你想要什么可以开口,除了与声声有关的东西, 其他的,我都可以给你弄来。作为交换,我要知道你从言听那里得到的一切消息。”

“呵,”裴野鹤面上浮现一丝讥诮, 毫不留情地回嘴道:“除了声声, 我想要什么搞不到?论家世, 你们姚家给裴家提鞋都不配。”

裴野鹤不容易捡到姚湛空低头的机会,自然是牟足了劲地嘲讽, 恨不能用几句话逼得姚湛空羞愧自杀。

可姚湛空自小生长环境艰苦,这几句话落在他身上压根不痛不痒, 他根本不在意裴野鹤的嘲讽,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。

而这条消息,除了裴野鹤之外,无人能知晓。所以,他有且只有这一条门路。

“要怎样,你才能告诉我实话?”

“哦?听起来姚总倒是蛮有诚意的。”裴野鹤轻慢含笑的话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,其中的恶意隔着数千公里依然清晰,“要不,姚总录个下跪磕头的视频给我看看呢?说不定我心情一好,就什么都告诉你了。”

姚湛空攥紧了拳头,半截正燃的香烟被卷入掌心,“嘶——”的一声,烟头与剩下的半截烟身全被揉碎在了掌心。

姚湛空还没说话,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裴野鹤的笑声,“开玩笑的姚总,毕竟您怎么说也是我们古华的功臣,让你下跪,折的也是我们古华的面子。”

“再者,”他眉心微拧,脸色严肃,可口吻却没多大变化,听上去依然一副吊儿郎当地玩笑语气,“你跪不跪的,我其实并不在乎。你要是想找言听,随你去找,只要你找得到,能问出什么,就看你本事了。”

说完,他啪地一下挂了电话,虽说终于出了口恶气,可比起爽快,他更疑虑这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,才让姚湛空有此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