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姚湛空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,一梯两户,两户都姓宋。
他们到的时候,家政公司的人正在搬行李,好在卧室已经收拾好了,姚湛空牵着他进了卧室,一关门就将噪音隔绝在了外面。
他身上还沾着消毒用的酒精和血,裤脚也已经脏了,宋磬声要帮他,却被他阻止。小小享受一下来自宋磬声的服务就够他开心了,多了就成让他受委屈了。
宋磬声无奈,隻得先给自己换衣服。
姚湛空拿着花洒,避开纱布包裹的部位衝了衝身体,而后便带着一身水汽出了浴室,一抬眼就看到宋磬声正乖乖坐在床边等他,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。
姚湛空不由笑了,心尖软得发颤,心底却沉着郁郁的悲色。他知道自己和宋磬声大概也是场悲剧,可即便是死,他也想在死前握住一些东西。
他缓步走向宋磬声,在他面前单膝跪下,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吻,随后又抬眼看他。
姚湛空的目光轻柔又沉痛,十分复杂。
宋磬声刚要问他“怎么了”,可话还没说出口,就听见姚湛空仰着头问他:“声声,裴野鹤死后,你可以嫁给我吗?”
半跪着的男人身上还带着点冰冷的水汽, 一向多情的桃花眼无比真诚,沾了水的头髮半湿着,像是刚淋了雨的湿漉漉的狗。
正恳切的, 无比忠诚地望着宋磬声。
是交易?
还是承诺?
他帮自己解决裴野鹤, 代价是一纸婚约?
因为有了之前的告白做预告,宋磬声也已经判断了利害, 所以他没多犹豫就答应了。
见他点头,不敢相信的人反倒成了姚湛空, “真的?你真的答应了?”
“嗯。”
姚湛空被巨大的惊喜击中, 他甚至傻愣愣地捉住宋磬声的手, 让他在自己脸上掐一下, “我……我是在梦里吗?”
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姚湛空,卸下平日的精明,一脸迷茫下是藏不住的惊喜。他的喜悦感染了宋磬声, 在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时候, 他的脸上也带了点笑意。
“真的。”宋磬声浅笑着重复了一遍。
“太好了!”姚湛空猛地站起来,俯身就要去抱他, 甚至忘了自己胳膊还有伤,直到一阵痛意袭来,他才轻轻“嘶——”了一声,彻底回了神。
“你想要怎样的婚礼?”姚湛空坐在宋磬声身旁, 拉着他的手就开始问, “传统的还是新式的?室内的还是室外的?想人多热闹一点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?”
“新式的吧, ”姚湛空兴致勃勃地提建议,“传统婚礼步骤太多, 你可能会不耐烦。”
宋磬声没想过这些,他对婚礼也没什么感觉。但一件事若是两个人参与, 其中一个足够期待的话,另一个人也能受到些感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