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的情况又有不同, 项链总比戒指好,宋磬声浅浅一笑,道:“可以帮我戴上吗?”
“当然。”姚湛空扬唇一笑, 起身帮他戴项链。
宋磬声比他矮一些, 他一低头,姚湛空就能看到颈后的锁扣。
这条项链毕竟是多年前的款式, 样式已经过时了,工艺也很一般,好在简单大方,放在现在也不算突兀。
姚湛空本来是笑着的, 可他刚一收手就发现宋磬声脖子上有块红斑, 这点印记比前两日明显多了, 足有拇指那么大,颜色也深得多, 仔细看时甚至能发现上面有细密的小红点。
“怎么回事?”姚湛空神色顿时严肃起来,他扯开宋磬声的领口用指腹轻轻碰了碰, “这里红了一块,过敏了吗?痛吗?”
宋磬声不甚在意地歪着头任他查看,语气也很轻松,但说出口的话却让姚湛空心臟一紧,“不痛,没过敏,我只是没时间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他拉开距离,挑起宋磬声的下巴,仔细看他的眼睛,“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只是个开始。”悬崖上还有外人,所以宋磬声的声音很低,低到只有姚湛空能听清,“它会逐渐扩散,直到这具身体坏掉。”
这样轻的声音,对姚湛空来说却像一柄敲击在他心口的重锤,他抬着宋磬声下巴的手指都在颤,“真的?”
正这时,布置场景的人群中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欢呼声。
宋磬声似有所感,一转头便看到了日出悬崖的一幕。
他们与天的距离这么近,近到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太阳,火红的巨轮刺破稀薄的晨雾与云层,逐渐点燃了昏暗中的悬崖。
直到这一刻,这场精心布置的景色才发挥了它最貌美的一面。
阳光为含着晨露的白玫瑰披上了一层金纱,被玻璃罩折射向天际的淡光勾勒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虚影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,他们置身于铺天盖地的花海中,仿佛一对接受天神祝福的爱侣。
宋磬声甚至舍不得出声打破这样美好的景色,可姚湛空却越来越慌张,他失掉了一直以来的冷静,哪怕亲耳听到宋磬声想让他死,他也没慌成这样。
他抬手捧住宋磬声的脸,将他的目光从天边转向自己,语带急促道:“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宋磬声转回脸看他,淡淡道: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,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,但你既然能分析出那么多东西,应该也能知道,我并不自由。”
“走。”听到他的解释,姚湛空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,他拉住宋磬声的手就往直升机处走去,“我们现在就回国,去找裴野鹤。”
心里的占有欲是和情感同时诞生的魔鬼,他一点也不想让裴野鹤知道宋磬声已经回来的事实,他宁可付出多一万倍的代价,也不想让宋磬声和裴野鹤再有牵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