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吹风机,又怕头髮上的水打湿衣物,所以直接顶了块毛巾出来。白色毛巾下是一张鲜活的脸, 热气蒸腾过的肌肤白里透红, 唇瓣如同樱桃般鲜嫩。
他汲着一双黑拖鞋,白生生的脚趾半蜷着, 无意识泄露了主人的紧张。
姚湛空起身拉开书桌前的座椅,语气平静道:“过来坐。”
宋磬声乖顺地坐下,任由身后人搓揉着毛巾为他吸去发丝中未干的水分。
他乖巧而安静,拘谨的坐姿让他在站着的姚湛空的面前显得更加无害, 姚湛空隔着毛巾搓揉着他的头髮, 力道像按摩一样舒适。
刨除外界因素不提, 此时的他们宛如一对恩爱的情侣,要不是中间隔着椅子靠背, 他几乎可以倚入姚湛空怀里。
头髮擦至半干,姚湛空拍了拍他的肩, 道:“去床上。”
这话一出,气氛顿时变得暧昧,尽管在他的猜测里,姚湛空不会做什么,可低人一等的身份和无力反抗的困境还是让他本能的感到了不安。
但他没有退路,只能按姚湛空的指示坐到床边。
房间很小,姚湛空倚在桌边,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。
他不需要伪装,在这样的环境下谁都会紧张。
只是旁人紧张会下意识低头逃避视线,可宋磬声不然,他越紧张,就越是分毫不移地回望着姚湛空的视线,像一隻警惕的幼猫,时刻准备给姚湛空一爪子。
这点细节或许连宋磬声自己都不知道,可姚湛空怎么可能忽视。
他愉悦地笑了,随后一步走到床边,单膝跪在床沿,抬手按住宋磬声的肩膀将他压陷进柔软的床榻里,欺身贴近,像要去吻他。
宋磬声睁大眼睛,顿时乱了呼吸。
他们距离那么近,姚湛空的气息像一座无法抗拒的大山般压向他,宋磬声浑身僵住,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。
“不愿意?”姚湛空的语调是平淡的,可宋磬声却听出了其中的探问。
他大脑空白一瞬,以为自己判断失误了。
可时机不等人,他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,一旦否认,他和姚湛空之间的距离或许会被重新拉远。
他有三个人要攻略,在姚湛空这里耽误的时间越久,剩下两个人和任务者之间的关系就会越紧密,他耗不起了。一副皮囊而已,就算预估错误,真的发生了什么,还能比命重要吗?
宋磬声打起精神,努力放软身体,唇角甚至勾起了笑容,他轻声道:“愿意的。”
可他不知道,他的眼眸已经湿润了,强忍的情绪甚至让眼尾晕出了一点红。
他说着愿意,可整个人快要哭了。
姚湛空单膝压在床侧,微微撑起身体,一手拢过宋磬声的两隻手腕。十八岁的骨骼还未彻底长开,两隻纤细的手腕并拢在一处,像朵含苞的白色风铃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