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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湛,你什么时候结束苦修啊,你回来的时候,可以为我偷偷带根冰棍吗?”

“阿湛,你喜欢做人还是做狐狸啊?如果你喜欢做人,我就做你永远的好朋友,如果你想做狐狸,那我就做你永远的饲主。”

“阿湛不要哭,输了比赛也没关系,有我在你身边,我一定会让你变成世界上最强的哨兵!”

“阿湛是世界上最好的阿湛!是我最好的朋友!”

“阿湛,你会永远陪着我吗?”

“阿湛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会一直保护你!”

“阿湛,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你前面,你会永远记得我吗?”

“阿湛,永远究竟有多远啊?有一辈子那么远吗?”

“阿湛……”

“阿湛……”

那个永远笑着叫着他名字的少年,那个天真的总是把永远挂在嘴边的少年,那个无忧无虑像童话里的小王子一样开朗的少年……

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,成了歪折躯干中露出的森然白骨,成了怎么拚也拚不好的破布娃娃,成了他心底溃烂流脓的伤痛。

回忆如刀般劈向他的头颅,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感向他围剿而来,姚湛空无处可躲,剧烈的疼痛令他蜷缩在地,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。

一片深黑中。

宋磬声轻缓地呼吸着,一夜好梦。

而与他百米之隔的姚湛空,却如坠地狱,时刻承受着刀斧临身的剧痛。

守墓人姓王,六年前抢破了头才拿下守墓的活。

刚开始慑于建墓人的身份,再加上墓前总有人来,他不敢懈怠,一日三巡,兢兢业业地守着这偌大的墓地。

后来,墓前看望的人逐渐变少,又过了两年,这里几乎没人了。

老王守了一辈子墓,自然明白这是常理。

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,哪有那么多时间怀念过去呢。再者,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,为死人要死要活也没什么必要。

墓前过了一年又一年,老王也腻了独自守在山上的日子。若是守宝藏或守山,他或许还能耐得住寂寞,可漫山只有一座坟,实在没什么可守的,没见将他葬在这里的人都不来了吗?

渐渐地,老王也学会了偷奸耍滑,从时不时溜下山,到后来成了时不时上山看看。

昨夜挂了电话,老王一夜睡不安稳,短短四个小时惊醒三回,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就进了山。

这趟进山本是求个心安,可老王刚抬起遮掩视线的树杈,入眼一幕却像晴空霹雳一样砸在了他头上。

老王头重脚轻,扶住身旁的大树才站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