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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清醒,但挣不脱回忆。

不想沉沦,所以自己骗自己。

他捂住所有人的嘴,抹掉自己的记忆,借着醉酒梦回过去,酒醒后再当什么都没发生。

自以为能控制一切。

实际上懦弱到隻敢借着酒精放纵自己的失控。

系统隐约明白,却又不太理解,它挠了挠虚假的脑袋,疑惑道:“他图什么啊?”

只是一场自己都记不得的梦,他什么都得不到,为什么还要年年如此、月月如此?

自然是有所图的。

“弓张太满会折,弦绷太紧会断,克制自己的欲望就好比强迫美食爱好者减肥,有了放纵餐作为支撑,才能坚持一周又一周。”

“太可笑了……”

宋磬声还在笑,他甚至背靠大树坐在了地上,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
系统也觉得荒谬,“三个天命之子来自同一团高级能量,一个是绝对理智,一个是绝对欲望,另一个是剥离了欲望和理智的正常人。”

它继续道:“我一直以为姚湛空是绝对理智的化身,没想到,他竟然是那个正常人吗?”

宋磬声没有搭话。

系统只能从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偏高的情绪值判断他还在笑。

可宋磬声用来掩目的衣袖,早已被眼泪打湿。

明明难忘却偏要忘,明明爱着却要割舍,痛与不痛无关紧要,只要是错的,便是他挥剑立斩的毒瘤。

他一时分不清是被遗忘更痛苦,还是被当作错误处理掉更痛苦。

他擅自将过去和现在割裂成了两个人,好似这样就能保全过去的美好,但他发现自己错了。

姚湛空一直是姚湛空,他从来没变过。

爱他,是姚湛空过去的正确选择。

他死后爱别人,不过是姚湛空的又一项选择。

他为之而死的情逾骨肉,原来一开始就不存在。

于姚湛空而言,那不过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罢了。

一旦变成错误,就会被毫不留情地修正。

之后一连三日,姚湛空都未回过姚园,宋磬声也没见过他。

直到第四日午间,康斯坦丝和她的造型团队再次造访,宋磬声才终于有了再见姚湛空的机会。

一整个中午他都在和许主厨一起烘培糕点,康斯坦丝来的时候他还未换下身上的工作服,淡淡的奶香味充斥着不大的佣人房,让闻到味道的康斯坦丝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