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得了近身的机会,只会一刻不停地与他攀谈,哪能让场子冷到这个地步,所以这件事除了宋磬声外,根本无人发现。
宋磬声的有意为之,落在姚湛空眼里便是歪打正着的识趣了。
他视线未移,话却是对着宋磬声说的,“告诉送你来的那位,明天上午十一点,姚氏集团顶楼,我可以为他留出十分钟。”
话里的意思,是要回“谢礼”了。
宋磬声半天不说一个好字,姚湛空挑眉侧目,却见他窝在藤椅上,阖着眼,微勾着唇角,气息均匀,似是做了美梦。
半天不吭气,原是睡着了。
姚湛空嗤笑一声,说不出心底是个什么滋味,他既没有将人叫醒,也没好心到替他盖条毯子,他隻悠悠地望着天边的颜色,将自己的思绪沉溺进了逐渐幽深的夜色。
宋磬声并没有睡着,他这副身躯本就不似正常人,不呼吸都可以,遑论简单调整一下呼吸的频率。
十分钟后,姚湛空的手机响起,宋磬声装作被吵醒的样子,揉了揉眼睛,从藤椅上站了起来。
再看姚湛空时,他已和从前无异,俨然将宋磬声看作最普通的佣人。
他的态度变了,宋磬声也随即摆正了自己的位置,落后一步,跟在姚湛空身后。
二人在半道进入分岔口,姚湛空去了书房,宋磬声回了餐厅,他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后,推车餐车安静地离开了主宅。
又是一夜平静。
宋磬声本以为短时间内,他和姚湛空的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机会时,宋菱敲响了他休息室的门。
宋磬声将门打开,礼貌问好,“宋管家好。”
“嗯,”宋菱一见他,端正清冷的脸上就带了笑,甚至将正事后放,先关心起了他的身体,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需要去医院做个详查吗?”
宋磬声摇了摇头,道:“我很好,谢谢您的关心。”
这么多年,宋菱也算见识了不少人,在她眼里,“宋念生”的乖巧与安份就是他最大的加分项,她看得出来,他眼里没有野心和欲望。
宋磬声当然没有野心,金窝银窝里养出来的凤凰怎么会贪图那些俗物,他要的,是宋菱想都不敢想的东西。
宋菱和一直呆在姚园处理内务的吴管家不同,她手里是有实权的,除了打理宅务,她还负责姚湛空生活上的琐事安排。
而她今天来的目的,就是按照姚湛空的吩咐,带宋磬声去赴宴。
她一挥手,身后十数人已经“唰”地站成了一排,成排的高定西装被推到宋磬声眼前,他还没来得及反应,已经被人拉出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