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敬英的手都在微颤。
“嗯,我明白的。”关敬英双手合十,死死按住自己。
他确实怕得要死。
他不能杀掉仇文,他怎么能对仇文动手?
丧尸的家庭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关敬英心中的一片净土,他想触碰却明白自己与他们注定平行无法相交。
仇文把关敬英搂得紧了些:“好孩子,别对自己要求那么高。”他抚摸关敬英的头顶。
“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孩子。”仇文感觉到关敬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关敬英咬牙:“仇先生,不对劲的,程东洁不对劲。”
“他曾经对我说,他见过一个长得像我却纤细的女孩。”关敬英在压抑自己痛苦情绪的同时还能缕清自己脑内的情绪。
程东洁绝对是有问题的,而且今天这场梦也许同样跟程东洁有关系。
他和仇文做了差不多的梦。
梦里他杀了仇文,仇文损坏了无数人类的基地。
程东洁想要挑拨他们?为什么?
程东洁到底属于哪方的势力?他想做什么?!
关敬英咬牙皱起眉头。
仇文用手指摁在关敬英的眉心上,帮关敬英揉开眉头:“你在梦里自杀前在想什么呀?”提起自己会让关敬英内疚,那提起关敬英总没事的吧。
关敬英似乎不觉得自己在梦里自杀是什么大事。
关敬英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哑,“我在想爸爸和妈妈。”
陆地是故乡,是他从未驻足过的故乡。但他的父母都留在那儿,他当时在想,也许他的家也该在那儿。
“你梦里有没有人发现你其实蛮容易哭的呀?”仇文又问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没有荒唐又热闹的相处。仇冰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慰式地轻拍他的后背。
梦里的仇冰河也需要安慰。
所有人都在向他倾诉,他只能尽力去平衡好周遭人的情绪状态。
在他最后向自己扣动扳机时,他感到的是解脱。
他已经尽己所能了,他该回到父母那边去了。
他的爸爸和妈妈应该还是那样的年轻,那个记忆里高大的女人大概也不过他胸口那么高。
他没法再坐在妈妈的腿上。
但妈妈会再一次捧着自己的脸为自己擦去泪水吗?会夸他是个好孩子吗?
在那里他还能见到自己的幻想朋友仇文吗?
不,他应该找不到仇文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