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最恨背叛者。”宁言趴在张恭耳边轻声说完后,从地上爬起来,一步一步走回龙椅上坐好,“阴沟里的蝼蚁也试图冲出枷锁见到扶光?”
宁言看张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动物一般,的确张恭的成长路如同冷血的动物一般长大,直到在军中的那几年遇见了徐然,遇见了严明礼,和其他活在阳光下的人。
他开始渴望阳光照在自己身上,最后发现自己早就不配了,那他唯一要做的事便是不准那些污秽沾染上徐然与严明礼身上。
他偷偷的观察着徐然,默默地帮她在其身后摆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,就像当初楚门关那一家子人安排活计,这种事张恭做过不少,只是他从来没有说。
“真是伟大,做了那么多事,却一件都没有说,我倒要看看你死了,你的好兄弟们会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。”宁言挥挥手,藏在暗处的侍卫便都冲了出来,将张恭围了起来。
“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。”宁言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。
徐然带着文山借给宁晋溪的五万兵马, 一路南下,直接打到了中都城前,皇帝的调令此时早已不好使了, 各府郡的人都在隔岸观火。
在等着晋国的皇室相互弑杀,要是宁晋溪不足以撑起晋国的话, 那他们便有机会了, 只是梨郡的郡守却是非要再次时往前冲,带着为数不多的兵力, 借道赶到了中都城。
与徐然的兵马撞了个正着,宁晋溪坐在马车里面听着严明礼从前面传回来的消息, 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 只是微微地不悦。
这太守未免太过于急着送死了吧, 带着几千兵马便赶来了,真以为晋国皇室都是死了吗?
“将人带过来。”宁晋溪吩咐道。
严明礼得令,赶紧驾着马奔向队伍的最前面,徐然端端正正地骑在骏马上,与梨郡郡守对视着, 哪怕徐然的眼神是从血海里厮杀出来的,那郡守居然一点都没有退缩, 这倒惹得徐然有些侧目。
梨郡郡守居然如此视死如归。
察觉到严明礼上来了,“高郡守,这是何意?”徐然高声问道。 “求见长公主殿下。”高义见后方有将领上前来了,赶紧高呼, 自然是知晓其后方便是长公主的车队了。
“这就是你求见的方式?”徐然挑眉, 看着高义身后的几千人马, 微微侧了身子才看清这高义身后并非全是壮丁,还有不少年迈之人, 这是做甚?博取同情?
“高义无谋逆之心,只求长公主替我们做主。”高义身后的人也跟着高喊求长公主殿下做主。
声音之大,宁晋溪即便在后方也听见了,只是不确定他们所求之事是不是与她心里想的事一样。
“殿下,要上去看看吗?”白清如问。
“去看看吧。”宁晋溪与白清如换上了骏马骑着马往前方驶去。
刚刚到队伍前面,宁晋溪一露面,高义连忙从骏马上索了下来,跪在地上,徐然看不懂高义的所作所为了,又好似能明白高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