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(2/2)

窗外晨雾溟溟, 卧房内,灯色昏昏,趁着床帐内的那一盏莲灯格外的明亮。

“认得我是谁吗?”

荔水遥望着眼前这个敞着胸膛, 胡子邋遢,危险重重的男人, 脑子有一瞬的空白, “债、债主?”

蒙炎抚上她热乎乎的小脸, 龇牙冷笑。

“是,也没错, 我就是你的债主。”蒙炎抓起她一只小手揣在心窝处,“你醒了, 是我用三滴心头血唤醒的,你记着,你现在这条小命是我的, 没有我的允许,哪怕你的魂儿跑了, 我放血燃魂也要把你逮回来!”

话落, 将她两只手按在鸳鸯枕上,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, 这一吻, 裹挟着积聚熬煎隐忍了三日的凶狠, 直令荔水遥小身子颤颤的招架不住,娇声呼痛。

“现在,认得我是谁了吗?”

荔水遥星眸沁泪,软声哭道:“阿郎你压到这里, 这里又硬又痛,真的好痛。”

荔水遥指指自己的胸围子,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。

蒙炎探手一摸,果真硬的像石头一样,他深深看荔水遥一眼,起身出去了,片刻而回,切齿一笑。

荔水遥望着他那笑,不知为何就害怕起来,“是、是压坏了吗?”

蒙炎扯下帐幔,将自己与她困在这一方床榻上,一把扯了她这封绣着红荔枝的胸围子,荔水遥慌忙抬起手臂遮了,“你做什么,我、我……”

荔水遥这才猛然想起,“我好像生了个孩子,孩子呢?”

“难为你竟还记得自己生了个孩子。”蒙炎冷笑,抱她在怀,两把抓住狠命一揉。

“痛——”

荔水遥惨叫,蒙炎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小嘴,“若非你做了逃兵,狠心绝情丢下我父子二人,也不必受这罪了。我方才已是问过昝博士了,没压坏,涨奶而已,需有人帮你揉通、吮嘬,你觉得谁合适?”

荔水遥呜呜两声,抓着他的手,一口咬在他大拇指上。

蒙炎眉峰微蹙,大拇指上的痛感让他真实的意识到,他痴迷两世的娇娇儿真的回来了,牙口还是这么惹他发痒。

蒙炎亲亲她的发顶,神色危险又柔情,“知道在我军中,但凡发现逃兵,是如何处置的吗?”

荔水遥实在觉出他的狠心来了,痛的她浑身冒汗,忽听他如此说,小身子僵了僵,嘴巴也松开了,脑袋瓜子灵光一闪,反而软下身子往他怀里靠去,“如何处置?”

“一旦抓回,立斩,头颅挂在寨门上,以儆效尤。”蒙炎忽觉手背上落了一场温温的雨似的,他低头一看,原是揉散了一片硬块,化作奶汁喷了出来。

他心脏猛地颤了一下,眸光刹那转深,“给你干这活儿不错,能日日有活儿干吗?”

那是她自己的身子,如何会没察觉,没看见,早已是通身红透,羞窘到极致,低声啜泣。

“原来你把我喊回来,竟是想日日折磨我,真的痛,你正经一点,快一点。”

蒙炎喘息粗重,猛地将她按在枕上,埋下了头。

窗外,道士和尚早已被撵了出去,昝殷之亦如释重负,被请去前院大花厅暂歇。

环首与兰苕似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廊檐下,天光云影,终于晴天了。

兰苕望着从云层后面露出小半个脑袋来的太阳,心弦一松,落下泪来。

环首在自己衣襟里掏了掏,掏出一块素白的绢帕来,沉默着递了过去。

兰苕下意识接了,转瞬意识到是谁的绢帕,想立马还回去,可已是被她用过了,只好低声道:“得空,我还你一块崭新的。”

环首没言语,只轻点了一下头。

彼时,正院是被蒙炎下令封锁的状态,他不开口,刘婵娟蒙武亲至也无用。

这会儿天已大亮,蒙炙硬着头皮来给亲哥送饭,发现锟铻守在春晖堂与正院之间的那扇小门处,不让他进,立时察觉出不对了,提着食盒转头就往回跑。

卧房内,荔水遥靠着床栏,由兰苕九畹服侍着,小口小口的喝冰糖燕窝。

紫翘小冬瓜小豌豆等,都立在两边,个个都像兔子似的红眼睛。

荔水遥吃完了,漱了口,整个人也还醒过来,就笑道:“定是咱们大将军小气没给你们封赏,才这样委屈的看着我对不对,不怪他,银箱子钥匙在我这里呢,我既醒了,这就给你们放赏。兰苕,你记着,全府上下,每人赏一个月月例,凡是在咱们院子当差的,额外再多赏一个月的。”

“奴婢记下了。”兰苕笑了笑,转身就对紫翘她们道:“娘子要坐月子的,要忙,要注意的事项多着呢,各司其职。”

这时,蒙炎走了进来,荔水遥瞧他一眼,脸上胡子刮干净了,也换了一身墨蓝色摩羯纹的夹棉长袍,头发半干,披散着,当他捕捉到她的目光与之对视时,她慌忙就撇开了脸,顿觉胸口隐隐发疼。

“乖乖在屋里坐月子吧,顺便想想你自己生的那孩子,该叫个什么名字。”

“说的仿佛不是你亲生的似的。”

九畹忍不住插嘴,“两位祖宗,可怜可怜小世子吧,降生三四日了,连个正经名儿还没有呢。”

荔水遥有些心虚,生之前她满心想着,孩子是蒙炎想要的,她还他一条命罢了,便把取名这事儿忽略的一干净,不禁道:“你怎么也忘了?”

蒙炎清了清嗓子,“现想一个也不晚。”

说罢,走到厅上坐着,叫了环首等亲卫进来,一连发下好几个指令,第一件便是解了正院的禁。

正院的门一开,荔红枝就先抱着襁褓冲了进来,进来卧室一看,荔水遥活生生的坐在绣被里,眼眶一红就骂道:“偏你生孩子和别人不一样,魂儿也能丢了,平白的让人跟着悬心。你再睡两天看看,我都怕蒙镇国发大疯,大开杀戒,自毁自灭,到时候血流成河,史书上都得狠狠记你一笔,红颜祸水!”

荔水遥接过她塞来的襁褓,望了一眼,顿时笑道:“好漂亮好乖的孩子。”

九畹搬来一个圈椅放在床前,荔红枝坐了,拿帕子一抹眼睛就嘲笑道:“好你个不要脸的荔四,竟自吹自捧起来。”

彼时,厅上忽的传来极响亮的一个巴掌声,紧接着就听刘婵娟哭道:“你用兵如神,你了不得,你使计使到你亲耶娘头上了,啊,你封着正院不让任何人进,亲耶娘你也防着,你可知道我在外头急的想跳河,生怕啊,生怕看到你血粼粼的尸体啊,你不想想我们两个老的,那小的你也当没有一样,你、你气死我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