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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陆淮出不来,迟渊就一动不动地枯死在这了。

意识到这点,他再也没说一句话,默不作声地站在迟渊身边,陪人一起等。

他可能无法与迟渊感同身受,但他明白无论什么时候,等待都是种煎熬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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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秩唇色发白,被助手喂了口葡萄糖水,只大概休息了两次吐息,便睁开眼继续动作,汗水从额间滴落,他精神高度紧绷着,好像和指尖的手术刀融为一体。

只有面对,不可能后退。

凌秩目光如炬,带着对医学的虔诚与热爱,带着好友对自己的信任,精准无比地下达每个指令。

焦虑过很多个日夜,也双手合十祈祷着奇迹,但回归现实里,依靠只能是他实践后积累的经验和扎实的专业知识。

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,诉说着无声的煎熬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于是唇齿厮磨,再不可分

“迟渊”

蒋旻辞姗姗来迟, 她得到消息立刻就从国外赶了回来,现在披头散发,精致的妆容下难掩疲态,她仓皇地抓住身边的人, 磕磕绊绊地问道:“陆淮他还好吗?不会有事的对不对?”

迟渊被她扯得一个趔趄, 涣散的瞳孔终于聚拢些, 只不过还是盯着眼前那扇门,表情仍旧是木然的。

蒋旻辞见状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亲密之人的生死真的对人而言是件极难为接受的事。饶是一向冷静的她,在此刻除却落泪,竟然也没了宣泄的方式。

她不住地念叨着:“怎么办怎么办”

成晔早就陪迟渊站得唇色发白,看着蒋旻辞这般六神无主的样子,心有不忍,他通红着眼睛拉住对方,算是替迟渊和陆淮安慰:“阿姨, 你别慌, 会没事的,肯定会没事的!”

“陆擎是什么畜生!他怎么能把陆淮逼到这种地步啊?!”

蒋旻辞换了口气,仍旧觉得心疼难耐,她捏紧拳,简直难以置信。

蒋旻辞的情绪实在过于激动,成晔只能不顾迟渊, 把人拉到一边, 小声又细腻地宽松对方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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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渊听不到这些动静。

他就像被玻璃罩子罩住,隔绝在世界外, 他有感知, 拥抱陆淮时沾染的满手血, 那么冷,冷到他细微地抽搐着,咬紧牙关还是觉得这股凉意沁入四肢百骸,搅动他心脏不得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