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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渊没劝,像是完全理解了陆淮之前那番话里所隐含携带的要求,指尖微蜷把递出去的东西收拢来。

是可以糊弄自己的表面和好。

就像与“完好如初”有别的“修复大半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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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意思是”

蒋旻辞几乎是难以置信,她先是看向低着头的凌秩,后是望向站在一旁身姿如松的迟渊。

但两人的反应有如复制粘贴般的静默,清清楚楚地告诉她,就是如此。

蒋昱辞即使是在情绪崩溃时,依然是端庄得体的,她眼眶红了,但仍旧不让自己失态,努力消化着一切:“所以,这个孩子的存在让陆淮很危险,对么?”

“嗯。”凌秩作为医生,自认为此刻还是自己站出来比较合适,即使他也无法面对一个母亲此刻难喻的哀痛。

“明白了”蒋旻辞哑着嗓子,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着,克制自己的颤抖。

迟渊眼露担忧,他张合着嘴,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。

凌秩惊呼:“伯母!”

蒋旻辞突而向前走了几步,狠狠扇了迟渊一巴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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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顷刻间变得极静,连带着空调呼啦鼓风的声音都分外清晰。

蒋旻辞也就只打了这巴掌,便站直了身,任由眼泪簌簌而落,并不说话。

凌秩瞧着想上去求和,却见迟渊向他比了个不必的手势。

也是害得人家儿子成这样,生死未卜的,挨一巴掌怎么了?

迟渊揩去嘴角的血,蒋旻辞这巴掌来得突然,他牙齿磕到舌尖,吞咽间还有股血腥味。

他垂着头,试探地喊了句:“伯母”

蒋旻辞径直向前走:“刚才那巴掌,见谅。”

凌秩和迟渊明显一愣,扭头准备跟上,却见着她一顿。

“我知道这是陆淮的决定,也明白你们做出这个选择时,已经最大程度的为他考虑。你们瞒着我”蒋旻辞哽咽着,有点说不下去,她微微佝着背,“但身为他的母亲,我还是会忍不住怨怼请你们理解。”

迄今为止,她最过格的举动也不过是扇了迟渊一个巴掌。

已经算是克制至极了。

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,给出无数个理由,也根本不可能把迟渊从这件事里择干净,她明白孩子间的你情我愿她无从置喙些什么,但她毕竟是个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