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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右耳微微一动,身后的心跳声激烈作响。

大抵是太静谧了。

陆淮把递至唇边的话语默默咽回去。

他掀起眼,透过泛起银光的窗户,看到枝桠长长。

困意慢慢起来,不适感奇异般褪去,也可能是被困意席卷的大脑对感知变得迟钝了点,陆淮觉得没那么难捱了。

可能,今晚可以睡得很好呢?

他闭上眼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一夜无梦。

陆淮意识悠悠转醒时, 入眠之际耳边恍作安眠曲的心跳声已经离得很远,几不可闻。

他侧过身,果不其然地看到昨晚移近的床已经复原,而迟渊依然仰躺在床上,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制造所谓的“假象”。

陆淮试图起身, 就见到某个假寐的人瞬时睁开眼, 动作迅速地站到他身旁,他瞥眸去瞧,迟渊眼底清明,不见倦色,一眼便知是醒了很久。

“是想要什么东西么?”

昨晚差点摔倒的阴影估计在很长一段时日里不会消退,迟渊集聚精神地瞧陆淮的一举一动,要不是怕太过火,恨不得能让对方体会到什么叫“脚不沾地”。

陆淮微地挑眉,他大致明白迟渊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“去洗手间。”, 他忽略迟渊在一旁欲搀扶的手, 勾起唇,嘲道,“难道你要代劳吗?”

迟渊眼底浮起几分尴尬,虽然知道自己似乎是紧张过度,眼神仍是一瞬不移地盯着陆淮的背影,讪讪地摸了下鼻子:“那我扶你?”

陆淮攥紧拳, 前进的步子停顿半秒侧过身, 眉宇覆着冷意,连带着下垂的眼尾, 彰显出主人不太好的情绪。

迟渊见陆淮抿紧唇线, 半晌才像是忍无可忍般筛选出较为礼貌的两字:“不用。”

“你要是闲, 就滚出去把额头上的疤快点消了。”

陆淮每次见都觉得扎眼,又碍于话说出口更像是关心,想了想还是补充道,“主要是丑。”

迟渊硬生生被这句话逼停步子,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难以置信——怎么可能?他丑么?

他下意识舔唇,僵持在原地几秒,指腹竟然有点不敢触及那疤,即使明显此刻镜子更有说服力点,还是果断转身出门,听话地去找凌秩。

·

陆淮在说完“丑”时,便转过身,听到门合上的声音,眸中则是明显染上笑意,源自于戏耍迟渊之后的微末愉悦感。

他眸底粲然,静默地笑了笑,但不过顷刻便平淡如初,再不见一丝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