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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渊愣愣地看着锁被打开,脸上的神情近乎是难以置信,同其后泛上的喜悦交织在一起,是无法言说的百感交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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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我怎么突然想起这天正好是迟总的生日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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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淮那样轻佻而又蔑然的语气,几乎是尖锐刻薄地把“你多想了”丢在他脸上,可为什么能打开?

迟渊微微哑然。

演讲比赛的金奖?还只是欲盖弥彰呢?

扼制着自己汹涌而上的情绪,迟渊垂眸去瞧里面的东西。

表面壳子有裂纹的录像带和似乎在泥水里浸泡过的日记本。

突然便觉得沉重,迟渊手僵硬在空中,茫然又无措。

雨声轰鸣、他与陆淮的争吵、扔出窗外、他取回之后他同陆淮的关系好像更糟了。

他从未觉得这两样东西会与自己有关。

迟渊指尖颤抖地捧起日记本——

作者有话要说:

感觉最近状态有点不太对还是尽力更吧

以经年累月作铺垫, 再用习惯稍稍润色,所谓爱意,在他们如此强势又热衷于彼此对峙的年月里,可能真的埋藏得些微深了些。

陆淮这样想, 可心动只是蛮横又不讲理地停留一瞬, 便让他在回忆起昔日时多出太多难以言喻。

他和迟渊, 要说交集,也只是长达十余年的互相追逐游戏、擦肩而过时意有所指的对视、内心深处不愿承认却也永远存在的彼此欣赏

若说起喜欢,回想起是很多细枝末节,一点点匿在日常里,直到察觉出心跳声鼓噪的那刻,才后知后觉瞧出端倪。

或许是每每望向对方时,那双瞳孔里只倒影着自己身影,像是用尽一生一世的专注。

也可能是梧桐细雨、天光暗淡下,迟渊于领奖台前, 视线越过人海茫茫, 而他们对视,陆淮看见少年肆意地扬起笑,隐秘又大胆地无声轻喊自己的名字那刻,明亮又灼眼。

他们好像足够相似。

譬如同等的骄傲、势均力敌的实力、对胜负的在意和挑选对手的眼光。

只是把目光放在彼此身上太久,竟然也有些说不清,那份对胜利的渴望到底是天性里不服输的部分作祟, 还是对源于对人的在意。

但到底是不同的。

陆淮试图剖析, 得到完美解释。

在他一切按部就班的程序里,迟渊是他唯一的不定项。

因而不再无趣。

他性子生来偏冷, 大多数时候天然带着试图避开交集的漠然, 他往往充当冷眼旁观的角色, 看喜剧闹剧。

借由观察,他表现得并不难以相处,闲聊几句再退开,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,不碍于他面对任何情况时的冷静,可能也源于他尽力隐藏自己缺乏共情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