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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渊一步步踏近,瞥了眼旁边略显防备的凌秩,浑身气势凛然。

微微上扬凤眸毫无恼意,似是没感觉到被冒犯,他甚至还淡淡笑着,就这么止于陆淮床边,声音才再度响起。

“这些互相刺伤的语言游戏,实在太没意思了。”

“有些话在乎的人说出才有效果,怎么,我们算是彼此在乎的人吗?”不咸不淡来了句反问,迟渊神情平淡至极,他确实不是在嘲讽,看清事实后大抵没什么情绪,所以便更坦白也就更麻木点,他眸中染上零星笑意,弯腰徐声道,“不算在乎,大概也没什么挑战法律底线的深仇大恨,简而言之,陆淮,我不想你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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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想你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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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字轻轻飘却似千钧,陆淮掀起眼,正对着凝视着他的漆黑瞳孔,而迟渊不知何时与他距离咫尺。

有一瞬恍惚,然他默不作声。

“我们两人既然互相看不上,问题便更容易解决。我不过是配合医生稍微让你好过点的药品,除此之外,也没任何关系。”

迟渊嘴角略微捎上些许自嘲,面上不显,仍是沉声一字一句。

“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,所以也不必担心孩子生下来,我会有什么纠缠,所以无论怎样,最后的结果便是各自欢喜的一拍两散。”

一拍两散这四字太轻,宛若羽毛悠悠飘在陆淮心口,却莫名沉得他喘息不上,尽力遮掩起来便是勾起的唇。

像是怕他仍会迟疑般,迟渊继续说道:

“我自认为还是有分寸在身上的,你就算是想要继续跟我斗,也先留着这条命。若你坚持认为我另有所图,我们也不是不能签个合同,所以,陆淮,何必拒绝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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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段长段的话结束,房间内静默得近乎令人窒息。

不会纠缠、免费使用、界限清楚、一拍两散于是有何不可。

他要是不答应,反倒真显得有什么放不下的。

陆淮掀起眼,噙起笑轻轻点点头。

“你说的对。”

字字句句,他都认可至极。

稍稍有讽刺染上眉梢,转瞬便被敛尽。

“既然迟总如此思虑周全,那就麻烦您准备好合同了。”

见陆淮点头应允,凌秩和迟渊均松了口气。

说不清心头那点微妙属不属于失落的范畴,迟渊淡下眸,缓缓松开方才掐紧的指尖,他顺着陆淮的话说:“既然如此,我就先走了。”

陆淮阖着眸没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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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着迟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,方才一直站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凌秩动弹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