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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淮微肿而发烫的侧脸贴着颈枕处带有几分凉意的布料,他不敢再有动作,用能找到最合适的姿势,半妥协地和疼痛共处。

待糖衣剥落,药味一点点散开……

陆淮想,他还是惦念着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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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渊眼眸含讽,对面陈郢在再三强调一定要见面再谈后挂掉电话,之后便发来一串地点,诚恳地邀请他赴约。

倦怠地揉着眉心,他垂眸看表,此时街灯皆暗,来往川息的人流也已尽散,他不懂在这样的深夜,陈郢为何会同他联系?

难道是午夜梦回间,突感忏悔么?

迟渊只觉得讽刺。

他垂下眸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指节,却还是耿耿于怀陈郢为何会提及陆淮。

但陈郢凭什么认为他会被牵着鼻子走

信息里提及的场所,在外围看一丝灯光也无。

迟渊手搭在车窗上,没联系陈郢通知对方自己已经到了,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,推演着陈郢大概会说些什么。

再就是

迟渊勾起唇,还得等另外一个主角到场,不是么?

大约过去二十分钟,陈郢终于沉不住气。

迟渊看着熟悉的号码,指尖敲击节拍,硬生生拖到铃声结束前的最后一秒,才慢悠悠接起。

“怎么?”

“你人在哪呢?!”

陈郢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,迟渊稍愉悦地眯起眼,开嗓嗓音却依然又冷又沉。

“到了。”

陈郢:“迟渊,你赶紧上来!”

“哦?”迟渊略有点危险地压低语气,不屑地抿唇,慢条斯理地把控人心,“陈郢,你应该明白,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。”

他冷哼了声,语气轻蔑:“我想来想去,无论怎样也只从这件事里看出‘纡尊降贵’这四字,我觉得,也是时候看下你展示‘感恩戴德’了,嗯?”

“你!”

陈郢被激起火气,正欲再说些什么,就听到对面传来忙音。

迟渊挂了。

“艹。”没忍住骂了声,陈郢单手叉腰,右手紧握住手机,觉得迟渊真是可笑至极,都已经到这来了,却偏偏要让他下去,就这么几步路而已,难道就能找回那点点“优越感”?

随即又明白过来,陈郢感觉自己的情绪像是被迟渊吊着走,明明对方应该求着他告诉真相,现在迟渊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,他此刻为了占据主导位而选择不下去,又觉得计划只差一步便能完成而不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