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柳儿望着清冷的月色,心中蔓延出一阵悲哀。
“皇上,正是因为臣妾在乎姐姐,才不允许任何人凭借着那几分长相,来分走属于她的殊荣,那是对她的侮辱。”
仁景帝冷嗤。
“怜儿是朕的淑妃,朕心意已决,这点谁也不能改变!”
苏柳儿没吭声。
半晌,她道。
“皇上就放心么?她是拓跋烨送来的人。”
“你在怀疑什么?”
“皇上难道就不怀疑吗?”
闻言,仁景帝眉头蹙得更加厉害。
“这个朕自有决断,你管好后宫的事宜便足够了,关乎朝政的事,你若是插手,那便是僭越了!”
他眸中泛着层层冷意。
后宫干政,而且她的背后是苏家。
苏柳儿这话,算是惹到他的逆鳞。
“皇后还是回你的长秋宫吧!”
甩下这句话,仁景帝便转身离开了。
苏柳儿在前院站了片刻,之后也走了。
……
慕容珩回东宫不久后,便听到线人传来的消息。
今夜贤妃、皇后还有皇上都去了华容殿。
皇上给华容殿赐了许多赏赐,但是并未在华容殿过夜,只是坐了一会,之后便去到了瑛贵人那里留宿了。
慕容珩点点头,挥手让人退下了。
他坐在案前,修长的手指捻着棋子,却是露出一个轻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沈若惜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里衣,拨开珠帘从内殿走了出来。
一眼便见慕容珩兀自露出笑意。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有趣。”
沈若惜走到他身边,在他身侧坐下:“仔细说说,什么事有趣?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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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今夜对那个叫怜儿的,看起来如此重视,任谁看都是一副要恩宠过盛的模样,可是转头却又留这个女子独自在华容殿。”
慕容珩握着她的手指,声音低沉:“人心,当真是复杂。”
沈若惜想了想。
“那女子是拓跋烨送来的,父皇心中定是有疑虑,谨慎点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我看并未完全是这样。”
“嗯?怎么说?”
慕容珩站起身,将殿门亲自关上,之后走到殿内的烛火前,将烛火一一剪灭。
“任谁看,这女子都惹人怀疑,父皇向来多疑,最周全的办法便是直接拒绝拓跋烨,让那个怜儿离开,但是父皇却留下了她……听姨母说,那女子像极了我母后年轻的时候。”
“这么说来,父皇对先皇后的感情,已经盖过了他的理智?”
“他现在不是挺理智了?”
慕容珩的语气有几分调侃,看不出情绪。
“他是真的因为对我母后太过思念,还是因为心底那不可言说的愧疚呢?此事,难说。”
慕容珩将最后一盏烛火剪灭,之后过去,伸手将坐在榻上的沈若惜给抱了起来,走进了内殿。
沈若惜将脸埋在他的胸前。
“身在帝王之家,有太多的身不由己,想要得到完全纯粹的爱,太难了。”
“你说得是。”
慕容珩将人放在软床上,伸手轻轻将她挽着发髻的发簪给取了下来。
一瞬间,青丝泄了满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