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夏从皇宫出来,脚下像踩了棉花,她没想到陆裳的事还没有搞清楚,现如今还扣下这么一顶心惊肉跳的大帽子,她以为这只是祸不单行,却没想到困难是结着伴的、一而再,再而三的出现的。她在城中没走多远,一个小孩儿跑过来往她手中塞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
【女人能娶女人么,真厉害啊,阿落】
余夏顿时傻眼。
仔细想来,在机缘巧合下,知道她是女子也并不是难事,但能叫出阿落这个名字的就只有一个人,余夏当即转头走向柳枚的药铺。
柳枚看到纸条摇摇头,“能叫出你阿落这个名字的除了我还有一人,当年那场大火烧死了村子里所有的人,但除了你我外,还有一人也活着。”
“是谁?”
“阿落的哥哥!”
那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。
余夏都不知道是怎么从柳枚那里走回家去的, 走了一路,便也蔫了一路。再一抬头就已经到了王府门口,看见坐在家门口苦等她的两个望眼欲穿的女人, 她眉心一跳,神情却是木然。
“余夏!”王慕倾像个小鸟一样扑到余夏怀里, 她怕失去似的紧抱着她,“吓死我了, 萧山去皇宫门口没接到你,我好害怕你出什么事!”
“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, 皇城的大门有那么多,萧山那个蠢蛋一定是等错了门。”她安抚着王慕倾,而眼神却看向后面惊魂未定的陆裳。
能感受到陆裳也想要关切一下余夏,问问她怎么样了, 有没有受什么委屈,皇帝有没有为难她, 为什么今天要叫她去,接下来应该怎么办, 可又怕这么倒豆子似的询问惹烦了余夏, 她们这对母子怪异得很, 为数不多的交集通常都是以冷漠来对待对方, 虽然各有苦衷,但隔阂的时间太久也是事实,竟一时间连关心都显得那样生涩、胆怯,看人脸色,哪还像一个母亲。陆裳只能闭上了嘴巴, 拿眼睛巴巴的看着,看见王慕倾和余夏相处的自如, 又亲密无间,一时间又是欣慰又是羡慕。
王慕倾聪慧,在余夏和陆裳之前充当了桥梁。她没有讲太多自己,反而说起了陆裳对于余夏的担心,怕她有危险,就那样一口茶水也不喝,傻傻的蹲在外面等。余夏看着陆裳比早晨时还要憔悴的模样,一时间心里有些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