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死了。
云昭跟随老爹凑上前去。
定睛一看,发现胡肆浑身是伤。
他并不是被实力强劲的对手一击毙命,看这伤痕可知,在他死前必定经历了极其惨烈的搏杀。
“凶手是两个人。”云满霜一寸寸捏过老部下僵硬的尸身,沉声道,“先被人从身后偷袭,然后带伤二打一。”
那些断裂破碎的骨骼与血肉冻在一起,支撑尸首站立。
像云满霜这种上惯了战场的人,看着伤便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景象。
胡肆带着重伤坚持战斗了很久,直到活活被打死。
晏南天察看片刻,低低叹息:“是宫中的手段。”
云满霜一字一句:“陆任、陆引。”
晏南天颔首。
也不能是别人了。
虎目一转,云满霜望向左边一具立尸。
那是其中一个姓陆的,孪生兄弟长得差不多,分辨不出是哪一个。
他皱眉沉吟:“内讧?”
他偏头,“昭昭,你怎么看?”
云昭正在挨个观察这些尸首。
除了硬汉胡肆之外,其他人身上倒是没有很惨烈的战斗痕迹。
有些像是被偷袭之后就没再挣扎,有些是被掐断颈骨一击毙命。
倒是欺负焦尾的那个姓赵的死得比较惨,他像是被人侧着按在地上,一拳一拳从耳部打穿了颅脑。
云昭像个侦探一样摩挲下巴:“一个修行者,死在青楼,这么激烈,没人发现?”
晏南天问:“你如何得知他死在青楼?”
云昭:“……”
鬼神说的。
大约一两日前,新鲜死在青楼的修行者,不是姓赵的还能是谁?
她悄悄转了转眼珠:“这么简单你都不知道?”
晏南天:“愿闻其详。”
云昭呵地一笑:“懒得说。自己想。”
晏南天摇头苦笑,一脸无奈地自己去想。
很快,有人在岩台后方的壁洞里搜出了重要情报。
“将军!有发现!”
众人急急围上前。
一张阵图。
视线落向那张古朴旧黄的火漆皮纸,晏南天不禁瞳仁一震。
他嗓音微哑道:“是宫中珍藏的禁忌秘物。”
他伸出手指,在包裹阵图的防火布角落点了一下。
一枚晏字令。
“诸神时代的阵图么。”云满霜回头摇人,“那个太监,你来看看识不识得。”
云昭:“……”
不愧是亲父女,这么快就发现陈太监好用了。
陈平安屁颠颠上前。
“嘶!”
众人一齐盯向他:“嗯?!”
陈平安轻吸着凉气:“这不就是凉川地下的怨魂枯骨阵嘛。看这走势,看这流向,嘶,我看大事不妙!”
晏南天皱着眉,探手捻了捻那枚晏字令。
很快便挑开一处暗线,取出了一道简短密旨。
“借阵驱阴骨兵,取十万青金。”
晏南天瞳仁轻颤,缓缓将手中的密令递向云满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