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她以杀证道 第186节(2/2)

云黛这次没马上回答齐霄的话,而是将怀中熟睡着的阿鸢递给了兰姨,然后从背上取下了那把被布条缠住的剑。

在齐霄的注视下,她一点点解开了上面的布条,露出了剑鞘上的龙鳞。

齐霄的瞳孔收缩了一下,不过他本就在十四洲生活了许多年,倒是没像兰姨或是有苏岁荧那般表现得那么夸张。

甚至于,他是认得这把剑的。

“你拔出醉流鸢了。”是一个陈述句。

云黛当着齐霄的面,将醉流鸢拔了出来,剑刃的寒光仿佛带着强烈的穿透性,明晃晃地刺入了每个人的视线中。

云黛此时没有灵气,所以她甚至感觉不到来自醉流鸢的震颤与共鸣,但前世加上今生,这把剑陪伴了她三百多年,她对它的每一寸纹路都是那样的熟悉,这就是她的剑,她可以将它的能力发挥到最大。

“师兄,”她道,“用这把剑斩杀有苏禹成还够格吧?”

齐霄抿住了唇,她不得不承认,手握醉流鸢的云黛的确有资格问出这句话。

上古神龙被称为神族,而此处的三大族群则自称为仙族,这便是因为神龙对于他们而言,有着绝对的血脉压制,即使是第九境的狐王,若是对上了这把剑,也同样会产生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感。

“可是你的灵气受限,你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,对方又是第九境,若是稍有不慎……”齐霄仍是不赞同云黛的决定,他并非是质疑她的实力,他只是担心她,担心她会受伤。

他下意识就看向了被兰姨抱在怀中睡得正香的小姑娘。

阿鸢才找到她的娘亲,若是云黛真的出了什么事,阿鸢会比他更难过。

云黛却轻轻笑了一声:“师兄,我斩杀南宫家的圣尊家主时,修为还不如现在,那时我也没拔出醉流鸢,如今我既然握着我的本命剑,对上的又只是第九境,我的胜算只会更大。”

“而且,我有保命的手段。”

云黛身上,可还有着一件肉身血甲呢,就算她真的失手了,在有苏禹成对她出手时,肉身血甲也会被瞬间触发,反弹出他的攻击,这也是她最后的依仗。

齐霄深深地望着云黛,在云黛坚定的目光下,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选择了妥协。

求婚

云黛和钟妙商在齐霄的住处待了很久, 他们要商量的事情太多了,直至天色渐暗时,他们才堪堪结束了这场谈话。

三日之后便是有苏净容的大婚之日, 他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做好万全的准备, 时间非常紧迫。

夜幕降临后,云黛和钟妙商也没急着离开, 而是带着齐霄先后见了羽族的九方卿和六皇女有苏岁荧。

九方卿听说云黛居然要与六皇女合作后, 吓得脸色都白了,毕竟他最开始可是打算接下三皇子的橄榄枝的。

他以为云黛和钟妙商都是齐霄这个鲛人族五皇子的手下,就反复对着他强调了很多次六皇女有多么多么残暴, 但齐霄却根本无动于衷。

九方卿发现他们去意已决后, 也只能含泪跟着随波逐流了。

谁让他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呢?如果单飞的话, 他是根本不可能逃出这座有狐宫的。

至于六皇女有苏岁荧,则对齐霄礼遇有加,单从外表来看, 和九方卿所说的“残暴”还真搭不上边。

而且她还真的如她所说,掏出了一枚令牌,用灵咒契纹写下了停战契约。

只要她成功登基, 至少两百年内,狐族都不会侵犯鲛人族。

一旦日后她违反令牌上的契约,令牌就会立即碎裂, 并抽干她全身的精血以作惩罚。

做完了这些, 夜色已深,他们也总算是歇了口气。

岔路口的风有些大, 却吹得云黛有些晕乎乎的, 她至今仍觉得今日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,她居然就这么有了个三岁的女儿,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……

云黛跟着钟妙商,正想同齐霄道别,与她一起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,钟妙商却眼疾手快地伸手推了她一把。

她笑眯眯地道:“云道友,你今晚就别和我回去了吧。”

“大好时光,你不与你师兄和女儿好好叙叙旧吗?”

云黛有些茫然地回头去看齐霄,就见他那张白皙得过分的脸颊上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,钟妙商的话似是让他有些窘迫。

“云道友,”钟妙商压低了声音,小声提醒道,“明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,今晚可别玩得太晚了。”

在云黛反应过来钟妙商话中的深意之前,钟妙商已经很识趣地先一步跑开了,于是这处幽暗的岔路口,就只剩下云黛和齐霄了。

两人相对而立,一时之间居然没人先开口。

云黛其实还真有不少话想单独问齐霄,但临到了嘴边,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。

“云师妹,”齐霄倒是先出声了,他对着云黛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,“重新认识一下吧,我是鲛人族的五皇子,我的母亲是鲛皇,我真正的名字是……”

“苍舒寂。”

云黛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。

“苍舒寂……”她嘴唇轻轻蠕动,终于吐出了这个稍显陌生的名字。

“你也可以想以前那样唤我齐师兄。”

云黛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她望着那双如蓝宝石一半的眼眸,犹豫着问出了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:“……师兄当初为何要匆匆带着阿鸢离开,也不与我说一声。”

云黛想不通,既然淬苓天乌结出的果实会产下幼子,那齐师兄为何不和她说明呢?反而要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直接带着果实回了鲛人族,甚至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“我……”齐师兄,或者说应该称他为苍舒寂,他难得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,低声道,“我那时也是第一次经历那种事,我很慌张,也并不知晓要如何与你说明,就急匆匆地带着阿鸢离开了。”

云黛抿着唇没吭声,于是面前的青年就继续道:“就算我那时与你说了,你也不会太在意那个孩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