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涩的口感,更是逼出眼泪。
那双像是水洗过的眸子此刻倒映着他的身影,野蛮乖张,像一个穷凶极恶的莽夫。
简泊淮看着那倒影,眼中划过一丝不满。但最后,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。
这事,原是他们兄弟做得不对。
是他们在强迫她,自然也不该有怨言。此刻,她能喝下已经是很好很好。甚至在看到她喝下那杯合卺酒,简泊淮嘴角上扬,露出一个爽朗的笑。
他是不常笑的,父亲的严厉教导,家族寄予的厚望都让他沉着内敛,性情孤傲。比起他自幼便被当作替身教养的兄长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此刻,这么笑弥足珍贵。
但很可惜,这个笑于玉荷而言,是得逞后的奸人狞笑,让她觉得模样狰狞,面目可憎。
看着,恶心。
“疯子”酒水下肚,酒意上头,本就被眼泪弄花的眼,此刻更是多了层醉意。
她晃着脑袋,语气不好,想要说什么。紧接而来的又是一杯合卺酒,这次是和简泊舟。
她偏着脑袋,想要躲避。
一个被绑着手脚的人,又怎么躲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。她被拉着,贴近他。
最后是两杯酒下肚,本就不清楚的脑子,这下更是混沌到了有些看不清人影的地步。
一个人,两个人,最后变成三个人,四个人。无数个简泊舟,无数个简泊舟。
她分不清哪个人是真的,哪个人又是假的。只知道自己身边,有一群穿着新郎服的黑发男人。
有人吻过来,吻在她脸颊唇角,最后是唇。又有人吻在她肩颈,锁骨,男人扎人的发划过她下巴,让她觉得
痒。
她试图用手去推,可惜的是,她推不开,因为她的手被反绑着。挣扎了许久,或许是累了,她没力气,也就不再动弹,而是乖乖躺在那里,予取予求。
绑着的手,被解开绳索。
她昏昏沉沉躺倒在简泊淮肩头,简泊舟的手碰上她领口盘扣,一个解开,两个解开。
映入简泊舟眼帘的最先是雪白肌肤,随后才是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。那是村子里成婚之日,才会穿上的大红肚兜。
代表着从女孩变成妻子。
那火红喜庆的颜色,以及背后意义取悦了简泊舟。但很快,那种喜悦就被冲淡。
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成婚,她嫁过人,不止一次。甚至,她还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。
嫉妒在这刻,涌上心尖,让他沉了脸色。明明一直都知道,明明一开始不在意。甚至他还答应了简泊淮共享这一荒唐的行为。
但此刻,那嫉妒就如黄河水源源不断挤压着他的心脏,将他难以承受。
那个不算温柔的吻变得凶狠,野蛮。
就像是野兽进食,狼吞虎咽,没有丝毫温情。让玉荷难以承受,她的手被人握住,有人吻在她的唇,有人吻在她颈侧。
无数炽热包裹她,挤压她。
下了雨的夜晚,点点雾气模糊玻璃窗面。一道人影,立在窗后。
突然,院外发出一声尖叫。那声尖叫,惊醒床上失去意识的人,以及两个坠入爱河的男人。
简泊淮率先清醒过来,随后看向自己的兄长。这时陷入情爱中的男人也回神,与弟弟对上视线。
简泊舟皱眉,刚想开口,便听简泊淮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说着便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床上。
可也是这时,那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阵黑风吹开。房门发出酸掉牙的一声龇牙,屋角挂着的风铃发出脆响,随后大片黑雾涌入,那雾浓得让人看不见路。
“不好,是恶鬼。”说话的人是简泊淮,眼前这雾明显不对劲,不是普通的东西。
并且他在其中看到了一股很浓的怨气,这是人死后化成厉鬼才会有的特征。所以,有东西来报仇了。
而是谁,也不难猜。
今天,正好是他们的头七。
那日死的人就那么几个,白灵,贺骁,简长凌,以及他父亲。总不会是他爹,他爹来杀了他们两个不肖子孙了?
简泊淮作为家族新一代的族长,不能说绝对碾压。但解决掉一个刚形成的新鬼,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。
他挥舞手中符咒,迅速向外丢失。黄符飞去,在空中自燃,随即大雾散去。见此,青年男人脸上多出一抹讽意十足的笑。
但这笑并没有维持多久,因为在他要收手的时候。那被他击散的黑雾再次涌来,迅速填满整个房间。
这次,比先前更浓郁,更强大。
并且让床上另一人皱眉:“怎么回事?”身为村子里的一员,就算是被算计着出生长大。
简泊舟在家族教育上,和其他人并没有区别。别人要学的,他也要学,学得也不许比别人差。
不过比起作为继承人培养的简泊淮,在秘术上他还是要略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