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四喜,悄悄的拍下了一张照片,城南说他老早就有喜欢摄影的爱好,用四喜的话说,那叫记录生活。
四喜有一本厚厚的相册,谁也不给谁看,相册他做的很细致,每张照片都有记录,年月日和发生的事情,他都会记录的一清二楚。
家里人都觉得他这个习惯挺好,周丌却叫他不要太念旧,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按照自然规律,他会成为最后的长辈。
万一到时候真剩他一个人了,那这本厚厚的相册,就会成为一把插进他心口,拔不出来的,让他时时怀念的刀。
四喜看着周丌无言他该怎么说呢?怎么告诉他哥这本相册原本是为了送给他哥的呢?
周彧匆匆忙忙的回了他和于清嘉的家,于清嘉正在品新茶,她看着故作淡定的周彧,莫名的笃定,他肯定被什么事情给燎到屁股了。
于清嘉问他:“你又怎么了?不是去看孩子的吗?你有没有给辛柏辛夷求情啊?他们俩还抄书呢?”
她这一提,周彧就不大高兴,“你小时候罚儿子,都罚的那么坦然,到了辛柏辛夷你倒是舍不得了,我不说,说了小π肯定呛我。”
于清嘉看了一眼周彧,知道他不争气,也没有强求,打算自己打电话给小π说情,她放下茶盏,“那你说说吧!今天出了什么事儿,让你跟被火燎到屁股似的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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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彧看了看于清嘉的脸,又想到了自己今天看见的,又开始转圈。
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于清嘉说。
于清嘉见他那副样子,就知道他是不大想说,不想说那就不是什么好事,可现在孩子都长大了,能有什么坏事发生,她偏要问。
周彧被她问的面露难色,转圈转的更加快了。
于清嘉见周彧这副样子,作势要自己打电话去问,周彧赶紧拦她,他今天都尴尬的脚趾扣地,不能再让这事儿重演一遍吧?
周彧渐渐地冷静了下来,脑海中一一闪过周丌从小到大的模样,他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。
将将懵懂的年纪,四岁就被奶奶罚着跪祠堂,他妈那套老教育方法,现在鲜少有孩子能受的了。
他妈不是没有提过,叫他把城南城北送过去和周丌培养感情,不叫小π来回跑,但是看着他手机里时常传回来的照片,几乎每一张都是小小的孩子伤痕累累的样子。
被罚的理由五花八门,计划表没有完成,礼仪规矩不到位,走路姿势不够挺直等等,这些小小的理由换来的几乎都是一顿戒尺,有时是后背,有时是手,红肿着双手依旧要坚持写字,否则写不完继续挨罚。
视频里的他还那么小,哪有什么天生的如玉公子,小π的姿态、规矩、礼仪、甚至品行都是因为他有着一个严苛残酷的童年。
对带孩子那么不耐烦如于清嘉,唯二恳求他,第一次就是求他不要把两个孩子送到妈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