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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看半决赛的最后一场?”瞬炎点了根烟,漫不经心的抽了一口。

“讨厌啦,你知道我已经退圈了。”狐狸脸男子露出了‘你不关心我’的委屈表情。

“别给老子来这套,恶心死了!”瞬炎嫌弃的摆了摆手,就像对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。

“小瞬炎好残忍。”狐狸脸男子低下头假哭了起来,见某个始作俑者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,他只好作罢,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的道:“小瞬炎真无趣!”

“闭嘴。”瞬炎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,如果不是这家伙还有用,他早就揍得对方开不了口了。

“知道了知道了,小瞬炎你真难伺候。”狐狸脸男子敷衍道。

黑色的箱子中,师禁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。他活动了一下四肢,大致推测着这个箱子的大小。他不能完全弯腰,也不能完全抬起腿,身体能做的运动有限,简单来说,除了抖抖手,抖抖脚,半蹲下以外,他无法做其他任何动作。

除此之外,箱子中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他用气探测了一下整个箱子的内部,初步可以断定箱子中没有活物,只有他一个人。不过箱子里有个简易厕所,可以解决生/理问题。

结合瞬炎在箱子被关上之前给他的提示,很有可能这次的特训内容就是在不和任何人交流,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在黑箱中待满48小时。

一开始,师禁还能冷静的进行判断,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感到了极大的精神压力。狭小的箱子中静得可怕,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,仿佛他只是苍茫宇宙的一粒尘埃,微不足道,漂浮不定。

六个小时后,他开始出汗,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笼罩了他,如果不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,他恐怕会连自己是否存在这一点都开始怀疑。

他决定闭目养神,什么都不去想。或许是精神紧绷到了极点,他很快就打起了瞌睡。他梦到了自己的过去,十九岁的他刚刚踏入大学,像所有心怀希望的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干劲,认真努力的过着每一天。

二十二岁的他大学毕业,工作一年后,现实逐渐磨去了他的棱角,他和所有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们一样,平庸而忙碌。

如果说他的一生究竟有哪里精彩和奇特,那就是他的死亡。死亡是他一生的转折点,不但亲眼目睹了只存在于电影中的丧尸,甚至死后还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
走马灯般的画面一幕幕在脑中浮现,他在医院中不断奔跑,丧尸绊住了他的脚步,情急之下,他把手中幼小的萨摩耶重重扔了出去,至少只有表妹最心爱的宠物得救也好临死前,盘旋在他脑海中的竟然是这么可笑的念头。伴随着‘吧唧吧唧’的吞咽声,画面一片漆黑。

冗长的黑暗冗长的寂静,当能再次视物时,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那只小小的白色幼犬。好熟悉的身影,这不是他临死前扔出去的萨摩耶吗?

他迷迷糊糊的抱起萨摩耶,奇怪萨摩耶好像变大了?他摊开自己的手掌,小小的,肉乎乎的似乎是他变小了。

他的大脑无法仔细思考,周围的一切都朦胧而不清,他抱着幼犬朝一幢巨大的房子走去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往那里走,只知道他必须要回去才行,不回去的话

画面再次转换,幼犬长大了一些,欢快的在客厅里奔跑,他看着毛茸茸的萨摩耶,心情莫名的感到轻松和愉快。

“为什么要把这只狗捡回来?”那是严厉又苍老的嗓音。

“不知道只是觉得很熟悉。”

“赶紧扔掉他它!作为师家的继承人,你不能有任何弱点!”老人气急败坏。

“为什么养狗就是弱点?”年幼的男孩不明白。

“会对这种生物产生喜爱之情,这本身就是一种软弱!”老人命令佣人把狗带到了他身边,褐色的拐杖顶端闪着锐利的银芒,老人抬起手,一拐杖就想打死幼犬。

“别这样,爷爷。”另一个少年匆匆赶到,他握住了老人的拐杖,语气坚定的阻止了老人。

梦中的他抬头去看少年,可是不论他怎么集中精神,他都看不清少年的脸,只知道少年有着一头耀眼的银发。

画面又开始变换,曾经发生争执的客厅一片狼藉,宛如血腥地狱,到处都是断臂残尸,他站在地毯的中央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“憎恨我吗?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那是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。

“不。”

“为什么?我杀死了你所有的亲人,你的父亲,你的母亲,你的爷爷。”银色长发的男人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
“也是你的父亲,你的母亲,你的爷爷,另外我的亲人之中还包括你。”他听到自己用异常平淡的语调回答。

“即使我杀了大白也一样?”

“”梦中的他沉默了。

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?”男人笑了。

明明看不清男人的长相,可他却能知道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温柔,虽然温柔,可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残忍和悲伤。

画面再次高速切换,如同快进的镜头,让他来不及捕捉,等回过神时,他已经站在了那个令他熟悉万分的天台上。

他的对面依旧是那个一头银发的少年,少年背对着他,抬头看着天空。

“你到底在看些什么?”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梦中询问这个问题了,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,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是解开一切的钥匙。

少年没有回答,渐渐的,原本和缓的风开始猛烈了起来。飓风让他睁不开双眼,他用手臂阻挡着飓风,一步又一步的走近少年,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答案。

“喂,你到底在看”话还没问完,就淹没在了呼啸的风声之中。他的耳边只剩下了风声,狂暴的、肆意的、永不止歇的风

风声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,直至令人疯狂崩溃,他无法忍受的捂住了耳朵,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为什么会令他如此烦躁?

就在他无法承受之际,一个清冽的嗓音穿过了层层的风声,清晰的在他耳边响起。

“为什么我所看到的世界,没有人能看到?”

又是这句话!他扯开嗓门,拼命大喊道:“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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