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禾笑着将拧好的衣服递给她:“哪有这么夸张。”
苏小京怀疑地说:“你确定言译是真的改了吗?或者只是因为祁浪离开了,他暂时性地跟自己和解,如果有出现新的危机, 难保不会发疯。”
“不会有新的危机了吧。”白禾说, “他最介意的就是祁浪了。”
苏小京用撑衣竿将衣服挂起来, 用手肘戳戳她:“你就…一点也不想他?”
白禾心头一惊,下意识地要否定, 苏小京连忙说:“别骗我啊, 你什么脾气, 我还不知道。”
白禾叹了一口气, 看着远方湛蓝的大海:“我跟七没缘分, 错过了就回不来了。”
“你看, 他pua你还不够,你自己还pua你自己, 明明有机会跟白月光在一起的,什么缘分不缘分,能不能拥有幸福,全看自己愿不愿意争取好吗!”
“你这样说,显得我更渣了。”白禾闷闷说,“本来,我就觉得自己挺不道德的。”
“你看啊,你这个宝贝弟弟,真是在你的心上剜肉。不是说,爱是放手、爱是成全吗?怎么他就不能成全呢。”
“你别道德绑架他了。”白禾说,“哪有那么多成全啊,爱都是自私的。”
“哎呀,你还帮他说话!白禾,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啊!如果爱都是自私的,为什么祁浪会走,你想过没有。”
“他走是因为…是因为…他以为我不喜欢他。”
“所以你看,这不是一种成全吗?好好看看清楚,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,他有多配得上你的喜欢。”
苏小京脱口而出,却没注意到白禾的眼睛红了。
“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她转过身去,揉了揉眼睛,“我欠言译…很多。”
这两年,言译对她的好,还有这十多年的感情,垒在她心里,沉重如山。
她想,什么爱情到最后不都会变成亲情吗,她和言译本来就是亲人。
他们也会生活得很幸福的。
……
临近期末,白禾每天都泡在图书馆。
言译的课业比她还多,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来图书馆陪她一起上自习,白禾不让他来,因为他来了肯定没心思学习,不是桌底下和她牵手手,就是拉她进小树林亲热。
那天走出图书馆大门,迎面而来一个熟悉的面孔,白禾怔了怔,认出他是大一时军训的教官——付思惟。
付思惟看起来成熟了很多,穿的是衬衣西装,五官端正,身形笔挺,看起来很有事业范儿。
付思惟看到她,也稍稍恍神,停下了脚步。
两人对视一眼,白禾对他笑笑,大方地打招呼:“学长,来看书吗?”
“不是,等下圆弧报告厅有一场招聘会,我是来应聘的。”
“难怪这么精神呢。”白禾看着他,就想到了当初军训的时候,他青涩又害羞地训练他们的样子,“招聘会加油哦!”
“嗯!”
再没多的话,白禾与他擦身而过。
付思惟走了两步,表情有点纠结,在白禾踏出图书馆大门时,他终于似下定决心地回过头:“你还在和那个男生谈恋爱吗?”
“唔…你说的是…”
“就祁浪他朋友,也是你的朋友,那个医科大的,我之前听说你们在一起了。”
“哦,言译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付思惟犹豫了几秒,对她说:“那件事,我不知道祁浪有没有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啊?”
“我退出国旗班的事。”
“我不知道啊,是什么时候?为什么要退?”
付思惟想了想,望向图书馆外那间阳光咖啡厅:“招聘会还有两个小时,我请你喝一杯吧,有时间吗。”
白禾心里疑窦丛生,于是答应了付思惟的邀约。
付思惟带她去了咖啡厅,坐在露天小花园里,给她递来一杯卡布奇诺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白禾压不住心底的好奇,向他询问,“为什么会退出国旗班,又为什么会提到言译?”
付思惟倚在靠椅边,眼底是释怀的从容:“当时我挺生气的,现在想想,也没什么了。所以,你也别在放在心上。”
“付教官,你快说吧!”白禾着急地问,“怎么回事啊!”
“我之所以退出国旗班,是因为有人去团委举报了我,用的是祁浪拍摄的那段视频,你还记得吗,当时在体育器材室,我让你坐在垫子上,给你放松肌肉那一段。”
白禾的心蓦地一刺:“你是说…祁浪举报了你!”
随即,她立马摇头,“不不,不会的,祁浪已经删掉视频了,他不会这样做…”
“一开始,我也以为是祁浪,那时候气昏头,还去找了他,给了他两拳。”付思惟敛眸,指尖拨弄着咖啡杯,“祁浪说不是他,他没干这种事,我问他把视频给过谁,他不肯说,只说他会搞定这件事。”
白禾头皮发麻,端咖啡的手都抖了起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