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并未给她任何回复。
沈思卿心里的想法却一点点坚定下来。
是不是只要将她和宋渊丞的孽缘从过去斩断,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?
这次,她决定从过去就推开宋渊丞。
她没再等纸面上的回应。
拿出手记,一点点开始重温过往,从中选出能改变的关键事件。
大致整理出来后已到深夜。
沈思卿收好手记和信纸。
回到寝榻,照常准备独自入睡。
房门却突然被推开,宋渊丞高大身形踏入。
“今夜我在你这睡。”
一句话让沈思卿感到疑惑。
苏思晴才刚有喜,宋渊丞不好好陪着苏思晴,怎么会来她这里?
不等她开口问,宋渊丞便道:“思晴体贴,她怕你因她有喜而心里不悦,特地让我过来陪陪你。”
沈思卿心口一滞。
若是以前,她只怕是会被这话伤得心口刺痛。
而此刻,沈思卿却只是苦笑。
闭了闭眼,她平静开口:“其实她大可放心,我是正妻,无论她生不生孩子,我对她的态度都不会变,夫君也不必如此勉强。”
她说得如此大方。
宋渊丞却听得眉头一皱:“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你?”
不等沈思卿答话,他便嗤笑道:“你若有思晴一分贤良,我也多敬你一分。”
语罢他转身就走。
沈思卿呆在原地,半响,扯出一抹凄凉的笑。
她不懂宋渊丞的意思。
这些年,她还不够贤惠?
这日过后。
沈思卿许久没见到过宋渊丞。
整个府上独属侧院最为热闹,她这正院最为寂寥。
沈思卿却前所未有的心安。
她整日拿着信纸,等着和十七岁的宋渊丞对话。
那边的宋渊丞大概终究少年心性,渐渐与她对话多了起来。
——今日书院蹴鞠比试,我方连胜。
——听闻沈思卿最近伤势好转,我叫人送了些滋补药,望她能早日痊愈。
——昨日在街上见到一枚素簪,总觉得跟沈思卿甚是相配,便买下赠去,也不知她可否喜欢。
沈思卿看着,脑海也时不时涌现新的记忆出来,心里更是五味杂陈。
直到这日,那头的宋渊丞跟她说:明日去陈府赴宴,不知能否见她一面。
看到这一句。
沈思卿愣了一会儿才记起来,那是她第一次在定婚后见到宋渊丞。
在宴上,宋渊丞和苏思晴吟诗作画,被众人夸赞。
那也是她第一次尝到伤心滋味。
沈思卿想,这件事无需改变,照旧就好。
年少的自己看到这一幕,或许就能少喜欢宋渊丞一点。
思索片刻,她写下:沈思卿心悦有才情之人,若有人相邀,你定要答应展露文采。
这句话,十七岁的宋渊丞并没回。
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。
可没想到。
这晚,沈思卿的脑海却又一次出现了新记忆。
十五岁的沈思卿踏入陈府时,宋渊丞主动来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