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妈妈造的遗物,有储存物品的功能。”
都忘了,连木犀都会制造天使的圣物,她那身为半神的母亲怎么可能不会。
更何况,费舍尔在圣域的时候学习过制造圣物的条件,分别为强大的能量源与足够合适的介质,其实无论从哪里看来,海底都是一处非常合适的锻造点。
海底不仅有各式各样的活火山,还充斥着大量的水能作为介质,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在圣域消亡之后,木犀和玄参这样的鲸人种还在产出遗物的天然条件了。
带上随时准备出发的茉莉,费舍尔一边将先前死亡卿拿给自己的那个口哨给拿了出来。
走出祈祝塔的时候,他便轻轻将那口哨对准了自己的嘴巴,轻轻吹奏了起来,发出了一声极其古怪和难听的声响。
听着那声音,待在他怀中的埃姆哈特都难受地飞了出来躲避,只可惜他没有手,不能像旁边的茉莉那样伸手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“呜~呜~呜~”
随着那刺耳难听的口哨声从费舍尔的指尖被吹响,他的四周陡然萦绕起了一缕费舍尔非常熟悉的感觉。
那种……
死亡的气息?
“嘀嘀~咕咕~”
就在这时,便从不知道龙廷的什么方向传来了一声有些难听的鸟啼声。
费舍尔的耳朵微微一动,抬头看向天空,却正好看见一只摇摇晃晃的灰色南大陆麻雀正朝着这边飞过来,只不过眼尖的费舍尔很快发现了那麻雀的怪异之处。
却见那天空上的麻雀身躯干瘪,原本应该圆润的肚皮此刻完全凹陷下去,从外面看来,原来是在上面破了一个大洞,于是便露出了其中已经完全干瘪的五脏来。
那麻雀的羽毛杂乱,头颅也因为某种外因变了形,却依旧顽强地飞行着。
像是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所操纵,有着某种诡异的不绝生机,用苍白无神却不断闪动的眸子看向下面的费舍尔和茉莉一行人。
“咕咕……”
“霍兰?”
“……”
那恍如尸体一样的麻雀摇摇晃晃地踩在了旁边建筑的房檐上,歪着头看着下方的费舍尔,沉默片刻后,一种模仿卡度语言的难听话语便从它空缺的小腹之中绽放出来,
“我已经……到了……门扉……等着你……过来……”
“这里……不太对劲……快来……”
在那麻雀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要传达的话语给吐了出来,连带着还吐出了好几只小而白的蛆虫之后,那小腹空缺的麻雀也小脑袋一歪地从房檐上掉了下来,再一动不动了。
……
……
此刻,跨越南枝山脉的北端,便是先前红龙廷与伪廷战争的前线,也是先前费舍尔看见过的留下过战争痕迹的地方。
再往这遗留战场的更北方几十公里的地方,如今已经密密麻麻地搭起了军队的营帐,其中来回行走着搬运工事与运输后勤物资的士兵,便是人类联军的扎营处。
“巴巴托斯将军,一切的工事已经准备完毕,随时待命。”
主帐内,一位负责传达讯令的传令兵小心谨慎地低着头步入,将外面一切准备就绪的消息告诉了那坐在帐篷内尽头的高大男人。
明明是一军主帐,里面的构造却显得格外简单,没有战棋、地图也没有负责战略商讨的军官。
在纳黎的其他军队之中,这样的主帐配置或许是会显得有些奇怪,但这支人类联军的士兵们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点。
不如说,这就是巴巴托斯将军战无不胜的奥秘,他实在是太过于强大、决策也从未有过失误,这让其手下的士兵早已习惯听从他的命令而非去质疑他。
听到了传令兵的话语,帐内的两个人都显得兴致缺缺,除了将军巴巴托斯之外,便是参谋长阿加雷斯。
巴巴托斯没有任何回应,倒是戴着眼镜、穿着白色军装的娇小女子对着他挥了挥手,说道,
“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“是!”
随着传令兵退出帐内,将安静重新还给他们之后,巴巴托斯这才瞥了一眼旁边的阿加雷斯,开口道,
“拜蒙说,那个家伙还没有完全沉入混乱,也就还没到时机夺走那个龙人种身上的费马巴哈的赐福……先给他们一点压力吧,最好让那个龙人种负伤,这样他才会抓紧时间。”
阿加雷斯闻言则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帐篷的门口,她的手指不断拂过自己的下巴,那藏在眼镜下的双眸闪过了一点意味不明。
沉思了好一会,她才喃喃地说道,
“巴巴托斯,你觉得……拜蒙可信吗?”
巴巴托斯面无表情地看向她,疑问道,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全族都在那个伪神的审判下被囚禁了上千年有余,她却一直在外面自由地逍遥……”
“她不是早就和我们……”
“我知道她和我们坦白过,她说过自己与那群天使的关系,而且巴尔他们也并不是不知道拜蒙的真实来历,但我说的不是这个……”
阿加雷斯的镜片之下闪过了一点猩红色的血腥光芒,看向了巴巴托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