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衫被拉扯,隐隐能看见荔枝的轮廓,盛拾月还没有触碰到,那人就偏身躲开。
惹得盛拾月反覆寻找,指尖划过细腻肌理。
随着几声雷声,屋外的雨越下越大,细密的雨帘将周围建筑都笼罩,完全看不清前路,只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烛光。
树木被拍打,落叶掉在地上,顺着积水流淌,堵住疏水口,院里的水便上涨,几乎淹没台阶。
有人推开窗户,四处张望,嘀咕着这场大雨怕是到明日都不会停,且看这水势,恐怕连马车都难以前行。
她愁眉苦脸地关上窗,刚刚转身又忍不住回头望,重重叹了口气,担忧这明日的早朝。
可皇宫里头的人却不担忧,烛火燃去半截,不但没有微弱,反倒越来越明亮,细碎的火星四处弹起,发出劈里啪啦声。
融化的水浸透矮桌,染出深色痕迹,烫得发红的指尖捏走剩下的果肉,依旧不往唇边送,放到别人怀中。
盛拾月倾身往下,低声道:“冷。”
“姐姐帮我暖暖。”
舌尖抵住果肉,包裹住起伏的粗糙处。
宁清歌嘶了声,勾着盛拾月脖颈的手收紧,不知道是想拒绝还是拉扯她更往下。
曲折的腿更往里缩,还没有躲好,就被让拽住脚踝,往腰间搁,非要她往上搭。
荔枝果肉香甜,汁液在舌尖缠绕,呼吸更乱,信香将寝宫淹没,就连飘入的雨丝都被阻拦,无法掺入其中。
“宁、宁清歌,”有人低声开口。
那人少见的迟了半拍才回应:“嗯?”
“荔枝进去了……”那人这样说。
宁清歌没有回答,只是扣住她的手不准她离开,要她自个处理自己留下的烂摊子。
长夜漫漫,雨声更大,几乎将这一切的淹没,偌大个京城就这样消失在大雨中,完全看不清轮廓。
直到天将明时,有人穿着蓑衣踏水而来,一家一户都通知:“陛下有令,昨夜雨势太大,恐今日都不会停歇,担忧路上拥挤困难,索性取消今日早朝,各位大人若有急事,等雨停之后,再入宫禀告。”
众人顿时感恩跪地,感慨着陛下体恤朝臣,担忧一整晚的事情就这样轻松解决。
皇宫中的烛火油尽灯熄,混乱木榻上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,只剩下空了的果盘,里头的冰块融化殆尽,唯有水波轻晃。
地上的衣衫杂乱,从木榻到床边皆有掉落。
纤长的手无力拽住床沿,片刻又被人拽住手腕,拉扯回窗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