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刚至门口,就扬声嚷嚷道:“小姨,你睡了吗?”
面对千军万马而不露怯的叶危止,竟在此刻瞬间慌张起来,扭头看向宁清歌。
宁清歌动作更快,直接起身就往旁边屏风躲。
——咿呀!
木轴转动,发出尖锐声响,盛拾月大刺刺就往里头走,管她什么规矩,在自家小姨面前是半点没有。
倒是叶危止,因为过分紧张,居然无意识站了起来。
惹得盛拾月诧异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嘀咕道:“小姨你这是做什么?”
那人才发现自己的生硬,连忙转动了下手腕,努力解释道:“我就是站久了,起来活动活动。”
盛拾月“哦”了声,没大在意这个,反倒气势汹汹地走过来,直接往木榻上一坐,不等叶危止开口,她就劈头盖脸一顿斥责:“你怎么还欺负流云、赤灵?”
“方才我都听她们说了,自你入南诏后,便设法控制住了南诏朝廷,去年南诏的战役全由你掌控。”
她横眉竖眼,很是不痛快:“你这老不休的,不给我传个消息也就罢了,还把我派去寻你的流云、赤灵逗得团团转。”
见她提起这事,叶危止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辩解道:“我这不是想着教教她们吗?”
“教?你那是教?!”
盛拾月越听越气,直接一拍桌子,惊得茶杯摇晃,溅出不少茶水,斥道:“我看你那是遛狗才对,一会命人将流云引入树林中,将她拽下马绑在树干上。”
“我这是教她不要恋战,免得落入敌人陷阱,”叶危止理很直气不壮。
“赤灵说你往她衣袍里塞雪。”
叶危止当即就答:“那不是她傻乎乎被人勾下马,都到这种地步了,也不知避开,还在那边傻乎乎的硬抗,我若不给她点教训,她怎么记得住?”
盛拾月捏着拳头,气鼓鼓再道:“你要教就好好教,三两下哄她们赢,一下子又给她们来一场大败,差点把昆城丢了,惹得母皇责怪。”
提起这事,盛拾月更气,一脚踹到叶危止小腿,斥道:“你知不知道,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,几夜都不曾睡好,梦里全是流云、赤灵缺胳膊断腿的画面。”
叶危止常年练武,体态修长而健硕,甚至觉得盛拾月踹得轻飘飘的,一点不觉得疼,隻心虚嘀咕:“我那不是在锻炼她们的心态吗?”
“也不知道盛黎书什么脑子,竟敢派出三个新兵蛋子来南疆,若不是遇上我,她们早被人设计围剿了。”